那年的路那夜的月_作者:十心央(91)

2018-01-24 十心央

  左佑一听,猛地转头,又差点扭了脖颈,他心理又是一阵紧张。

  时孑城什么时候来的?

  听了多少?

  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忆了一遍刚才和周孟在厕所里说的话。

  没有,话说的没问题。

  左佑收起震惊的表情,也叫了声“时总。”

  时孑城站直身体,问:“什么时候到的?”

  左佑和周孟并排堵在卫生间门口,他说:“早上。”

  时孑城往前走了一步,还是那副表情,看着左佑问:“介不介意……”

  时孑城的话还没说完,左佑赶紧打断,他猜时孑城是想说吃饭的事儿。

  “介意!”他又解释说:“马上要去短信公司一趟。”

  时孑城笑笑,仿佛他的话是被打断而不是被拒绝,他又问:“介不介意我用下卫生间?”

  周孟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左佑也一脸懵逼加尴尬,两人无声闪开,把卫生间门给让出来。

  时孑城仿佛是在学刚才俩人,进去后,也把门给关上了。

  周孟用口型骂了句:“操!”

  左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玛德,日了狗了!

  这样忙忙碌碌一个多月,支援阳城项目的厉阳都回来了,夏嵬却没来。

  左佑没想到夏嵬如此的忙,忙起来四十多个项目,并不是每个都能顾及到。

  就像山海市的幸福城项目,一个月都没能等到大领导翻牌子。

  前几天样板间装修,他跟着盯了两晚,加个晚班他竟然希望夏嵬能像之前那样出现,然后再带他吃一顿烤包子。

  他猜想,人是不是都会贪婪?

  以前没有就没有了,也不会肖想。一旦拥有过什么,就会时常想,长久的得不到,然后演变成贪念。

  心中描摹勾画的久了,竟能把一件平凡的事儿,描画出美好的一面。

  夏嵬不来,左佑能感觉出张未明很自在。

  他很多次在项目工地,不论是办公室或者更衣室,以及什么不容易被发现的犄角旮旯,都能看见张未明的身影。

  只是张未明一个人,并不能让他太注意,但每次都是两个人,不外乎一个是刘德婉婷,一个是销售后台万薇。

  左佑一直都是避让的状态,很多时候即使被他看见,他也没捕捉到什么过分的行为。但是不难看得出,这些人也不是平常同事或朋友间该有的相处方式。

  周孟说,看见了全当解闷。

  两人也就一直当解闷聊聊,看看。

  直到八月下旬,李浣纱带客户参观园林,从工地回来后,哭着一头扎进女更衣室。

  左佑是从样板间楼道出来,就看见李浣纱红着眼,低头小跑过他身边,他叫了一声李浣纱的名字,结果这姑娘跑的更快了。

  他赶紧给周孟打电话,让他来工地。

  十几分钟,周孟匆忙跑进售楼处,一进门,就嚷嚷:“怎么了?怎么了?”

  四层售楼处,中间完全挑空,周孟底气十足的喊声回荡一遍又一遍,左佑赶紧竖指头让他小点声。

  他俩跟着一名女销售员往女更衣室走,刚开门就听见一阵杂乱摔东西的声响。

  周孟一着急,扒拉开前面带路的姑娘就往里跑。

  王楠抱着胳膊靠在一排铁柜上,沉着脸皱着眉不说话。

  周孟抓着李浣纱的胳膊把人板正低头看哭花了妆的小脸儿,焦急的问:“怎么了?谁惹你了?”

  李浣纱一边哭一边挣扎着甩开周孟的手,“不用你管,都出去,我辞职,不干了,什么破地方……”她说不下去,又开始哭,眼泪跟洒水一样,从眼角到眼尾每一处都往外流。

  左佑也惊呆了,从来没见一个人这么哭过。

  平时,李浣纱都是一副活泼热情的模样,此时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辞职都说出口了。

  带路进来的女销售也劝,拿过李浣纱的包把衣柜里掏出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包里规整,说:“纱纱姐,你哭够了,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孟哥帮你收拾他。”

  小姑娘一句话把李浣纱的怒气怨气给点燃了,蹲地上双手捂着脸嘶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变态!”

  周孟蹲地上高出李浣纱一大截,最后只能直接跪地上,一边儿哄一边问。

  左佑见状走到王楠旁边问:“知道怎么回事吗?”

  王楠摇摇头,说了说李浣纱回来前后发生的事:“纱纱带着刘德婉婷的客户去园区,十几分钟就跑了回来,客户是另一个销售给带回来的,纱纱是自己跑回来的,一进售楼处我发现不对劲儿,就跟进来,她一直哭,边哭边收拾东西,说辞职,说杀了谁,哎,我猜是不是遇见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