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稍微好了一些,心情却没有好转。爸妈依旧是每天早出晚归的上班,我则自己呆在家里百无聊赖。下午,正心烦意乱看着电视不断的换着频道,却接到了佩哥的电话。
“哈喽,帅哥,干啥呢?”
“我在家看电视呢,没事儿干,无聊……”
“大好的天在家看电视,二不二呀,真是的!”
“干嘛,你来找我玩?”
“玩啥呀,你家有啥可玩的,下棋?你又下不过我!一会儿出去逛逛吧,在家呆着没意思。”
“外边那么晒,不想去……”
“晒个猴儿啊,刚下过大雨空气正好呢。再说了,又不在外边逛,出门就上车,下车进商场都有空调。出来吧,我去接你,几点了,我看看……”,那边顿了顿,在看表?“三点半到你那儿,东门口接你,提前下来啊,别墨迹!”
“额……行吧,你开车慢点啊,注意安全。”有气无力的回应他。
“哟……你这家伙现在这么会关心我了?是不是我要走,你舍不得啊。”
“那可不,就你这么一个土豪朋友,你走了我以后坑谁呀。”
“擦……我就没点别的好是呗?行了,别贫了,我下楼了,你快点拾掇,每次都墨迹!”
“知道啦!劲劲儿的!”
挂了电话,我赶紧回屋换衣服,生怕他等久了又吵我。
也许是爸妈的望子成才心切,从三年级的时候,我就自己一个人去寄宿学校了;后来频繁的转学,使得我求学时有着深厚革命友谊的朋友寥寥无几:佩哥算是一个。他全名叫翁卿佩,文雅的像个女孩的名字,乍一听起来又像极了“汪精卫”,我好几次三番都拿这话嘲笑他,他不只是抬手打我那么简单,每次都会丛生到派出所改名的冲动。
因为少小离家的缘故,我的生活少有安全感,小小年纪便在一落落的丛林里与人周旋,我要仔细留意周围的环境,以便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抉择。而他不,他在“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名号里无畏无惧;家境颇丰,成绩优良,有着先天而来的自信。
我们之所以认识大概是因为那时邻班的一群男生要找我的麻烦,而他看不惯,站在门口把事情拦了下来。后来我们的关系就渐渐的变得很好。按我的理解:你帮过的人,可能永远不会帮到你;而那些帮过你的人,却一直是你的左膀右臂。他对你付出越多,就会越发的珍视你。也许正因为如此,那时流氓一般人物的他,对我却好的惊人。
我和他向来有话直说,互不设防。这次回家呆着,也多半是因为他也在老家,这一阵子我们聚的比以往更频繁。过几天,他就要去英国留学了,好几年不能经常见面,多聚几次是应该的。而且,一想到佩哥,本来极差的心情也舒缓了很多。
我的天!不过看了两眼电视而已,穿好衣服在镜子前稍微鼓捣一下就三点半了,拿起手机,装好钥匙,我飞快地跑下楼。
大老远一看,他的车果然在东门口停着,惨了,又要挨凶。我一直跑到小区门口,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上车已经是一脸的汗,我边擦汗边说:“不好意思啊佩哥,嘿嘿,又晚了……”
“废物一个”,他白了我一眼,“空调关小点,浑身汗,别受凉。你就不会早点下来!傻跑一路,得意了?!”
“什么呀,只留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找东西换衣服啥的……”
“亲哥!大夏天一共就穿这么两件衣服,你逗我呢……你不会里边套了好几条内裤吧?”他还不依不饶,掀我的上衣一下子。
“……滚蛋!”夏天本来也没啥穿的,我就是墨迹!
“回回整的跟化妆似的,又不相亲去……”
“我就是墨迹,来,翁卿佩,你弄死我!”我白了他一眼,“好好开你的车,这么多话呢!”
“你看,就没法跟你这样的人生气,以后约你,我就晚到半个小时,每次让你等。”
“等呗,兄弟我就乐意等着你!”,我又嬉皮笑脸起来,“去哪儿啊?”
“去尚都商场呗,那块新开了一个商圈,估计你回来之后没去过。听会儿音乐吧,新下载了几首好歌。”我打开播放器,音乐响了起来;刚刚好,不吵不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