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帮混混不是为了打人,是为了讹钱。”我跟了一句。我自是知道,他家的势力,邯郸怕是无出其右;从刚才他说的几句话里,也基本知道了他和所谓那个“郑叔”的聊天内容。别的,也就没有深问。
“我有个表叔,正好认识几个相关的朋友,没准儿能帮上一把。”
“那就太好了,咱俩这细胳膊细腿的,要是真比划起来,也不是打架的料儿啊!”
“恩……那是!”他张张嘴吸了口气又闭上了,欲言又止。想来,他也是了解我的脾性,知道我不是多嘴的人,便没有再说不要告诉别人之类的话。
说是速度慢点,实际上仍走的挺急,低头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酒吧外边五颜六色的小门,煞是惹眼,门口一个摆荧光广告牌:正常营业。他在前我在后,推门进去。
一楼迎宾的小厅空荡荡的,只放了几张沙发,西面走廊旁边有几个房间都关着门。进门右手有个吧台;服务生坐在一个高凳上,他抬眼看了一下我们,“两位,楼下请!”
这才知道,这个酒吧实际的经营在地下一层,地上一层只有一个前台,另外几个房间具体是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小曾清了清嗓子,“我不是来消费的,你们把我同学扣了,在哪儿?”
那服务员倒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毫不惊讶。玩世不恭地冲着里边喊:“阳哥,来了!”
“谁呀?!”声音浑厚沙哑,顺着声音看去,第三个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走出一个纹身的胖子。
我心里有几分紧张,从小见了这种纹身的人就浑身难受。我发愣的当儿,小曾却眉毛一挑面无惧色的说:“你说我谁呀,扣我同学干嘛?快把他们领出来!”
那胖子却咧嘴“哼”的笑了出来,“就这小崽子,嘴还挺硬!”
见我俩不做声,也毫无惧意,那胖子又说:“小朋友,我可告诉你们,阳哥我体谅你们穷学生没钱,这几个人没给你们多要,一人两千,一共一万,可不算多!要是你们不懂规矩胡来,小心连你俩带里边的一块挨揍!最后还得拿钱。”
我心里考虑着他说的这几句话,小曾却又跟了一句:“不多,先把我同学放了,一会儿给你钱;要不,过一会儿可就不是这个架势了。”
“哎哟我去!”那胖子仿佛吃了个酸枣,五官挤成一团,脸上满是嘲讽和挖苦的笑。“小毛孩子还来劲了,你以为阳哥我是吓大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和前台的那个服务员调侃我们。
“别笑得太早,有你哭的时候!”小曾眉毛一挑,不屑的“哼”了一下。
胖子稍有几分怒火,正要发作,他的手机就响了。顾不上理我们,他便接了手机。
“凌哥,怎么这会儿和兄弟打电话啊,不早不晚的,没到饭点呐!”
“……”
“哈哈,大白天的想我干啥啊!怎么了凌哥,有指示?!”
“……”
“啊,对啊,你怎么知道?!”胖子看了我俩一眼,然后眼神四处瞄了一下。
之后那边说了很长一段话,胖子听着手机,嘴里说着“行行行,好嘞、好嘞”一脸凝重的走了,一直顺着娄底走到下边。小曾我俩就面面相觑的站在大厅里等。
胖子走下楼不一会儿,飞哥、老妖他们几个就从楼下走上来了,只不过有两个拿木棍的小伙子跟着,估计是胖子的小弟。飞哥他们几个见了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是一脸的不情愿;正在这时,酒吧外边又陆续走进来几个人。
先进来的这个,脸长得很白净,浓眉大眼的,鼻头发亮,抹了油一般,虽是中年,难掩他的几分成熟帅气;他穿一圆领紧身T恤,浑身肌肉若隐若现的。不过一看就是那种社会人,一头圆寸,脖子里戴着一串星月菩提,T恤的衣袖掐没遮住他手臂上的纹身,短短的漏出一截,红色蓝色勾勒得还很细致。脚步沉稳,左手捏着个棕色的手包、派头十足,不像是一般的混混。只见他微笑着环顾全场,“大家都在呢,看来我们到的刚好,”说完,他对着前台的服务员一扬下巴,“你们阳哥呢?”
“刚才接了电话,下去了。”
“刚才我给他打的电话,你进去喊他一声吧!”原来这就是那个胖子口中的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