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这一生虽不太长却又显得十分漫长。多少人前半生端着,后半辈子就端不住了。我也从来没有鄙视过任何一种抉择,人生窗户无数,自己开哪一扇,自然就会看到怎样的风景。
然而我也始终相信:只有变得精彩,方可值得等待。
这一路,我们穷尽力量的努力和克制,不是为了站到一个怎样的位置、博得多少歆羡的目光;也并非为了得到一块“贞洁可风”那般能昭告州府的牌匾。而是为着,在真的遇到一位刚刚好的他时,能奋不顾身、竭尽全力;能毫不愧疚、了无亏欠;用坚定的眼神、笃定的话语告诉他:
“我,奉身如玉,正如你呼气如兰。”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问我,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真的这么重要,何苦这么委屈自己?
当然重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太重要了,真的!
他会让你在浩如烟海的宇宙中,不觉得自己如微尘般孤单;
让你在人生无法避免的沟壑之中,有着向上的力量;
让你在迷茫和痛苦的时候,不会失去心灵的光芒。
这一路,从来都是在辛苦地找寻他。满心期待,何来委屈?能找到他,那些孤冷寂寞,算得了什么!
人有梦想,灵魂才有芳香;有希望,心才不会悲凉。难道不是吗?
第37章 37 重逢 (第九 欲买桂花同载酒)
多少的日子里,我都在思索,那种记忆对于我来说究竟代表了什么?快乐?痛苦?我从幻想中寻找那或许有或许没有的答案。我思索着那些行走在酒吧与性为伴的男孩,那些激情过后感叹人生的孤独,他们,措辞中夹杂着尖利,声调中充满愤慨,情绪中饱含着内疚。是愚昧无知,是天真幼稚?还是应该归于心甘情愿?而我,是归于墙角的思念,还是向往的期盼?这些,我仍迷茫着。
那次是在行里的安排下去郑州考察一个电子科技公司。这个企业规模很大,出具的财务报表和实际有些出入,尤其是资产负债表中,存货额和实际库存不能相符,而且负债也与征信内容不一致。
只能再派几个小职员再去核实一次。
我们一行人正走在路边去赶往这企业的一个仓储中心,却听到路边有孩子奶声奶气的说话声,可爱极了!
那孩子嘴里嘟囔着,“妈妈,我想穿昨天买的新衣服!”声音清脆,充满孩子气,我忍不住的瞥了一眼。
那孩子由他爸爸领着,正仰着脸看妈妈。他爸爸手里,还抱着另一个孩子。恍恍惚惚,觉得十分熟悉,下意识的,我装起手机,又向他们看了一眼:天哪!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竟然是顾子烁!
是你啊,真的是你!我朝思暮想而不得、辗转千回不曾忘的你。顾子烁,你竟然在这里!
多大的玩笑!一去两三年,当尘埃落定明知再也没有机会时,老天却再次安排两个人的遇见。曾经共哭长夜、同享昏昼,曾经我是你的人啊,你是我的不可替代。如今,竟然都没有了去和你打一个招呼的勇气。
我站在近处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皮肤黑了,身体也有些发福,额头的头发也失去了曾经的潇洒,变得略微稀疏了——沧桑了不少;他身上背着一个小书包,手里拿着奶瓶,木讷的招呼着那个大一点的孩子,自己手里还抱着另一个,旁边那位女士应该就是他的妻子,一家人在路边走着。
忽然间百感交集,这是子烁啊!
曾经那个长相帅气,穿着白色跨栏背心、蓝色方格纹居家裤,一身肌肉散发着青春光彩的子烁!
曾和我分享了那么多快乐和哭悲的人啊!两三年的光景,为什么都变了?!
耳边仍回响着刚才孩子口中的那句,“妈妈,我想穿昨天买的新衣服!”
孩子,难道你也知道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人不如故?!是新人不如故人,还是故人已非故时人?!
堕落波澜便不惊,风雨潇潇倾耳听。有些决定,有意无意的,竟然将此生易容。宇哥,子烁;两场婚姻的距离,让他们从唯美豪华的少年身,倏地就变成了背影落寞的成年人。而在那样开始就对爱情免疫了的婚姻里,愈抵触就更悲哀,越挣扎就越痛苦。
如水的生活,渐渐冲淡出于责任感的坚持;日夜袭来的欲望却每次都能使人自溃心里的堤坝。在这挣扎之中,耐性被消磨,生命被蚕食,人变得迟钝、变得麻木。要知道,有些好,有些别人看起来无比般配的刚刚好,就像割肉的钝刀,不让人死,却让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