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没敢全取,取了1000,小心的放在裤兜里。给老大回了条短信,删删减减,最后只剩下三个字“收到了”!
沈铎又杀回了兰丹植的学校,找了个离这最近的价格最便宜的地下室,不到四平方,屋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还没有窗户,好在价格便宜,还有公用的卫生间和厨房,有厨房好啊,可以自己做饭又能省了不少。
交了房租,买了锅碗瓢盆,剩的不多了,沈铎迫切需要找份工作。
连续走了几个招聘会,刑侦了类的,没有对口的岗位,一个多月跑下来也没找到合适的,眼看□□的余额越来越少,沈铎想家了。
去取钱时,沈铎叹了口气,最后500了,要是花没了还找不到工作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退卡前随手差了余额,却发现显示还有1854.85,沈铎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相信查了下最后十笔交易,除了自己取钱和扣的手续费,三天前汇进来1800块钱。
沈铎试探给老大发了个短信,却石沉大海。
傍晚时,老大回了信息“我开工资了,咱俩一人一半”
收到短信时,沈铎正拿着招聘报纸划适合自己的岗位,不知是灯太暗还是什么原因,眼睛酸的厉害。
开学前十天,终于有个物业录取了他,包吃包住每月1200。沈铎舒了口气,至少活过来了。
饱暖思□□,解决了温饱,沈铎开始规划以后的日子,小区保安,终归不是长路,别说兰丹植看不上,他自己也瞧不起。
开学第二天,沈铎特意洗了澡剪了头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到宿舍楼下堵兰丹植。
一个暑假不见,兰丹植似乎又高了几公分,沈铎偷偷比了比,俩人差不多了,这有难度了。
兰丹植看到沈铎有些诧异,皱着眉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沈铎顿时委屈了,“我是来投奔你的啊,你把我一扔……”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兰丹植叹了口气“走吧!”
沈铎握了握拳,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不就默许了他留下了么?沈铎知道兰丹植是故意亮着他的,他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兰丹植很忙不知道在忙什么,沈铎没有固定休息日,两个人很少见面,但是沈铎没事就给兰丹植发短信,什么都发,兰丹植偶尔回一条,沈铎能为此兴奋一天。
和他一起守大门的老张头笑呵呵的问了句“嘛呢?”
沈铎捧着手机,也笑呵呵的回了句“哄媳妇呢!”
老张楼咧了咧嘴,上下打量下“谁信呢?就你这德行,人高马大的守大门,谁看得上你啊!”说完靠在椅子上打盹。
是啊,就现在这一个月十来张红票子,谁看得上啊?沈铎不乐了。
兰丹植不是嫌贫爱富的主,吃穿不挑,沈铎开工资请他吃烧烤,油腻腻脏兮兮的的路边摊也不嫌弃,三十一锅的毛肚吃出了钢丝也没在意。
沈铎在意。
年底时,沈铎经过几十次面试终于跳槽了,一家上市公司的保安,环境待遇不错,可惜不包吃住。
沈铎只好又回到了那个地下室,原来的房间有人住了,换了个位置,面积大点还多了半个窗户,在窗户上按了个小锅盖可以看电视了,沈铎很开心,拉这兰丹植吃了顿火锅,还喝了几瓶啤酒,酒壮熊人胆,沈铎拉着兰丹植不让人走,兰丹植没给机会,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床上了。
床是一米二的单人床比宿舍九十公分的大,可惜依旧是铁架子架着模板,沈铎没舍得买海绵垫子,只铺了个薄薄的褥子,很硬,摔在上面很疼,都疼出了眼泪。
过年了,沈铎没回家,面的有三倍工资,他想把欠老大的钱还了,还想给兰丹植买件夹克式的皮羽绒服,小孩臭美,不喜欢穿棉花包似的羽绒服。
三十晚上给爷爷奶奶爹妈姐姐拜了年,一家子人依旧劝他回来,沈铎看着值班室窗外闪过的烟花说道“我过的挺好的!真的!”
沈铎过的挺好的,来帝都小半年了,没去过故宫,没爬过长城,连升旗都没时间去看。
沈铎过的挺好的,只是欠了老大5254快钱没还。
三月天气回暖,沈铎提前转了正,工资也涨了,每月2600,有三险一金,提供食宿,签合同时,沈铎有些激动,莫大的帝都似乎有了他落脚的地方。
开学后,沈铎每个周末都早早起床坐一个小时十五分钟的地铁再倒两个线车去兰丹植的学校,开始时小孩不接电话或者推脱不再,沈铎便在宿舍门前抽烟,抽完一盒就走,一盒烟二十支,从正午抽到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