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便转了话题,围绕这无规律的号码展开了辩论,有的说是随机抽取,有的认为这里暗藏惊天秘密……未来的警察们,需要的正是这种好奇心
聊着聊着,也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那座楼,那起走私案,真是人人义愤填膺,各各悲愤满怀。
第二天,是报道的最后一天,几个人暂时将思乡的情绪扔到鞋盒子里,凑在一起甩扑克,正热火朝天时,寝室的门被推开了,宿管阿姨带着一堆人杀了进来,吓得几个人急忙把扑克扫进桌堂。
打头进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身材高大,五官立体,神情严肃。后面跟着几个一水留着板寸的小青年,拎着行李拿着皮箱端着暖瓶脸盆走了进来。青年人站在寝室中间,眼神从几个男孩脸上一一扫过。扫到许诺的时候,许诺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后来用老三的话来说,这叫杀气,骨子里带的!
青年没动,这些小青年到是行动了起来,有利索的爬上床铺铺被褥的,有拿着抹布擦柜子放行李的,悄无声息,却热火朝天,欣欣向荣。收拾完毕,在青年身边立了个正,青年点了点头,这群小青年迈着小正步,走了出去。
许诺偷偷瞄了一眼床铺,被子叠的那叫一个方正,再看看地中间神情肃穆的青年人,心里偷偷揣度,这是哪来的黑道大哥,这么大岁数才上大学,难道也想做个懂文化的流氓?
青年却没注意这些臆测,挺满意,转身走到门口,拎进来个小孩。小孩个子还没长开,浓眉大眼,染着黄毛,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铁链子,上身一件破T恤,一下身一条肥裤子,脚上一双脏脏的运动鞋,耸开青年的胳膊,转身靠在窗台,抱着肩膀,歪着脑袋看窗外。
青年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一伸长胳膊把小孩拎到了中间“他是兰丹植,你们寝的,不用惯着。”说完,把小孩往前一推,小孩被推了个趔趄,许诺离的近,本能的扶住。
青年也没去看,带着其他人呼啦啦的走了,来如电去如风。
小孩却不乐意,抓了个东西照着青年背后就扔了过去,东西砸空了,直接飞出门,碎在了走廊里。
“我草!我杯子!”
“我陪你!”叫兰丹植的小孩直接坐在了许诺的床上,一副气呼呼的小模样,宿舍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许诺站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尴尬总得有人来打破。
最先来寝室的男生站了起来,把门关上“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咱们互相介绍下,说下年纪,排个大小,以后咱们就是一个寝室的一家人了,大家互相关照。我先说我自己,我叫韩复生,湖南人……”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附和,开始介绍自己。
于是那一年的A区B1413的六个人开始了第一次的座谈会。
老大叫韩复生,来自湖南,复读过一年,个子不高,人长的白净,带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老二叫哈丹□□,上学晚了一年,来自内蒙,膀大腰圆,嗓门也大。
老三叫王加林,杭州人,带着潮湿空气的韵味,温文尔雅。
老四叫沈铎,山东人,性格爽朗,来寝室第一件事,就是被牺牲了个马克杯。
老五就是许诺,黑龙江人。
而老六,就是这个叫兰丹植的小孩,沈阳本地人,离17岁还差大半年,身份证还没领,只带了一张派出所开的户籍证明。
众人刚看过一场不明主旨的哑剧,听了“黑道大哥”那不需要照顾的注解,如今听了小孩的年纪,更是好奇。
老大率先开了口“老六啊,你怎么参加高考的啊,几岁上的学啊?”
兰丹植冷笑一声,咬着牙说了句“跳级!”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床,连鞋子也没脱,翻身躺了上去,把脚搭在床尾的铁栏杆上,再从裤兜里掏出个耳机子往耳朵里一塞,显然是不想聊。
不想聊就没得聊,大家刚消散的尴尬又升了起来,也就住了嘴,看了看时间,到了饭点,互相张罗着要去食堂吃晚饭,许诺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的床,却也不好表现的小肚鸡肠,拿了饭卡,和几人走了。
食堂今晚上的排骨饭不错,老大多打了份,回到寝室放在了桌子上,对小孩说了句“饭在桌子上,休息够了吃点啊!”说完就拿着毛巾直奔水房。
其他人纷纷暗指老大多事,也各自拿着洗漱用品去水房冲凉,八月的天,正是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