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那还得了_作者:唐溪(73)

2018-01-23 唐溪

  可那个人,已经消失在玄关处。

  她怔然。

  杜舒云也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乎乎的咖啡慢慢抿着,弯腰拍拍她的肩膀,温声细语道:“别叫了,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啧啧,真难堪。”

  她说完也走了。

  睢冉在地上跪坐了一会儿,像是失了魂,窗外忽然一道闪电,然后便是出其不意的磅礴大雨。

  她被那闪电闪回了神,忽然觉得自己此时真的好狼狈好难堪,明明公司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可是她就是觉得有很多人在看她,在耻笑她,在鄙视她,她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扶着墙站起来,逃命一般地逃出了威格信。

  她脚步不停,直接跑上了马路,她跑得太快,被路边的矿矿泉水瓶绊倒,直接扑倒在地,雨水肆虐地落下,不留情地砸在她的脸上,她怔怔的看着地面的泥泞,只觉得自己卑微又狼狈,她忽然大笑起来,虽然是笑着,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和雨水融合在一起。

  大概是哭得太激动,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发晕,眼前倏地闪过季云深和乔稚楚亲密相拥的幻影,她瞪圆着眼睛看着,他们相视而笑,但她却觉得他们是在嘲笑她,尤其是乔稚楚,她那双眼睛,满满的都是讥诮,好似在说——睢冉,你凭什么跟我抢男人?

  她崩溃地尖叫起来。

  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她的身边开过,轮胎压过路面积水,溅起的泥水泼在她的身上,她就像一个可以任人糟蹋的垃圾。

  她的眼底,恨意横生。

  忽然,那辆黑色轿车又倒退回来,在她的身边停下。

  那轿车后座的车窗缓缓摇下,有个沉沉的男人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起来。”

  万分唐突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但那辆车却是停着没再开走,睢冉怔愣了片刻,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她有些木讷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湿透满是污渍地站在车边。

  车窗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条蓝条纹手帕,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沉稳中还带着些沙哑。

  “擦干净,上车。”

  ……

  睢冉跑出去后的事,乔稚楚不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季云深走过来,一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带到自己怀里,一手关掉了窗户,将那还夹着雨点的风雪挡在窗外。

  “我说你训人就训人,怎么还把自己训哭了?”他轻叹一声,但语气听起来却像是在取笑她。

  乔稚楚不甘示弱:“我才没哭,我就是被风吹得眼睛干涩,揉了一下而已。”

  “真的没哭?”

  “没哭!”

  季云深低笑,顺着她:“没哭就没哭吧,好戏看完该去吃饭了。”

  被他牵着走了一段路,乔稚楚不禁频频看他,他神情淡然,她却有些忍不住问:“你不想问我在办公室里跟睢冉说了什么?”

  季云深侧头:“你想说?”

  乔稚楚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摇头。

  “所以我不问。”

  ‘你不想说,我便不问’这是一种互相尊重,但乔稚楚心底却快速闪过一抹失落。

  ***

  睢冉真正从乔稚楚眼前消失了,她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是十年的朋友,走到这一地步谁都没有想到,后来隐约听说她好像出国了,想着她也不是草包,人那么聪明机灵,既然选择出国这条路,应该不至于把自己活得狼狈。

  转眼到了新年,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雪的江陵今日难得停了雪。

  大年三十乔稚楚起了个大早,站在床边看昨夜的雪花在枝头慢慢融化,身后忽然有温度靠近,她还没转身,腰就被人紧紧圈住,后背贴上他温暖的胸膛,隔着两层布料,彼此的温度互相传递着。

  “现在还很早。”他的声音还有刚睡醒时的沙哑,如大提琴拉动,琴音低沉且磁性,撩得人心尖微颤,不禁蜷缩起脚趾来。

  乔稚楚轻咳一声:“起来收拾东西。”她准备今天早上开车回A市,行李原本昨晚就该收拾了,可收拾到一半,两人又不知怎么天雷勾动地火,纠缠到一块去了。

  “唔。”他应着,将她的头发都撩到胸前,露出光洁白皙的后颈,他的唇便贴了上来,一寸寸的亲吻舔舐,乔稚楚耳尖敏感地一红,转身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将她推远点:“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