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在一分钟内画出世界地图么?大致的轮廓图,地图上还要标注洋流。”
闻言,宋嘉则又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许霜枝伸手在宋嘉则桌上取下一本地理辅导资料,塞在他手中,道,“那你很有好好复习的必要了。”
宋嘉则如丧气的小狗,耷拉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许霜枝。
许霜枝轻笑了一声,道:“连世界地图都画不好,怎么做我的对手?”
闻言,宋嘉则立马来了精神,拿起笔便在资料上认真地勾划着。
一天很快便过去,下了晚自习后,许霜枝便和宋嘉则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宋嘉则是一个奇怪却必要的存在,许霜枝一边听着宋嘉则讲话,一边想。尽管她不知道宋嘉则为何有这么多的话要说,但她却不由自主地想听。
同宋嘉则的闲聊不仅无益于学习,而且以从前的她的角度来看,更是一种愚蠢的浪费时间的方式,但在此刻,许霜枝却忽然明白,或许在这世界上,并非只有学习有存在的必要。
“许霜枝……”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许霜枝的身子没由来地一颤,往事带着荆棘而来,她揭开那张蒙在往事的脸上的面纱,却只看见满目的荆棘。
冰冷的荆棘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划过她的脊背,刺/进她的皮肤,这是宋嘉则第一次在许霜枝的身上看到这么多的情绪,而这些情绪的源头,就是站在院子前的那一人。
院子前的那一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路灯昏黄的光均匀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徐徐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属于谢疏帘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晚了。
谢疏帘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第九章(捉虫)
宋嘉则站在自己的院子中,黑暗如潮水一般无声地从他的头顶卷过,他看着前方,目送着许霜枝同那个西装男子走进院子。
好几个月以来,他从未见过许霜枝有任何访客。
印象中的许霜枝一直是孤身一人,她高傲冷漠,正如她的名字,霜枝傲雪,她不需要外界的肯定,也不在意外界的否定,她只需要站在那里,便自成风景。
但是,今天不一样。
那个穿西装的男子总让宋嘉则有几分熟悉之感,他或许在某个地方见过这个穿西装的男子,宋嘉则闭上眼,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人的信息。
“谢疏帘”这个名字忽然跳了出来,谢疏帘,是S大的知名校友,也是一名青年律师,他在一本杂志上见过谢疏帘的照片。
宋嘉则一愣,之前许霜枝给他讲题的时候曾经写过这个名字,虽然许霜枝很快便把这名字抹去了,但他却仍记住了这个名字。
只是,他当时并未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许霜枝和谢疏帘,应该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才对,但从许霜枝看到谢疏帘时,脸上那微不可察的慌乱来看,他们俩的关系不浅。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打开门,许霜枝摸索着按下开关,柔和的光便倏地将整个客厅填满。
谢疏帘紧跟在许霜枝身后,踏进了房中,他审视地看了一眼四周,揶揄地道:“许霜枝,看起来,你过得很不错。”
许霜枝的身子一僵,她把书包搁在沙发上,转头直直地盯着谢疏帘,道:“你今天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从黑色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谢疏帘轻轻地将它放在桌上,道:“这是你明年的生活费。”
“我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么?在没有高傲的资本之前,许霜枝,我劝你别那么骄傲。”谢疏帘脸上忽然多了一个冷峻的笑容,他道,“你这个月的生活费有着落么?还是说,你在等着学校的奖学金?”
闻言,几分狼狈之色爬上许霜枝的脸,她最近的确有些捉襟见肘,但等她拿到那笔奖学金,她的境况或许会好上很多。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许霜枝?”
那句话又如魔鬼的呢喃一般在耳边响起,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但脸上仍旧是冷漠的神色,道:“我说过,我不需要。”
“许霜枝,如果我是那个连下个月的电费都交不出来的你,我想,我会接受这些钱。”
“我不是你。”许霜枝抖着肩膀,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道,“如果你今天是来送钱的话,那么我拒绝,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