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霏璇摇头叹息,“举报都是匿名的,如果我知道是谁,肯定手撕了他,大不了同归于尽,可惜啊,天不遂人愿,迄今为止都没能把污蔑我的渣渣揪出来。”
虽然此刻,童霏璇能冷静并带着玩笑的口吻将这件事说出来,但追溯到三年前,她完全手足无措,崩溃到痛哭。
一封子虚乌有的匿名举报信,彻底改变她的人生轨迹。明明没做过的事,却变成别人口中的事实,眼前灰蒙蒙一片,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消极了两个星期,整天躺在寝室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以为人生就这么完蛋了,后来我爸打来电话,炫耀他钓了一条大鱼等我回去吃,我想着不能让他失望,决定振作起来找工作。”
这件事在系里引发的轰动不小,以至于很多人看到她指指点点,眼神异样,像打量一个跳梁小丑。童霏璇当时唯一的念头是逃离学校,开始新的生活。
舆论足以扼杀一个人的期待和幻想,有多残酷,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陈潇扬停下脚步,轻轻环住童霏璇的肩膀,在她耳边喃喃道:“让我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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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头埋在陈潇扬胸前,感受着巨大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童霏璇心跳加速,双颊急剧升温,脑海空空几近窒息。
“陈潇扬,你是在……安慰我吗?”童霏璇潜意识里是这么认为的,感动之余伴随着强烈的悸动,心门外似乎有团团火焰一阵接一阵燃烧,灼热感从耳根蔓延到胸腔前。
“都过去了,我没那么脆弱。”童霏璇大气不敢喘,一动不敢动,却找回了那份缺失已久的安全感。
霏璇,如果那时我能陪在你身边,该多好。
如此善良努力的你,不应该遭受非公平的待遇。
陈潇扬曾经以为,表白无果后的那场车祸对他而言是致命一击,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童霏璇也经历着重大的波折。
或许,该为她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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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霏璇有限的记忆中,和陈潇扬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交心长谈,回想起来像是做梦,万般不可思议。
之前白烨有句话说得很对,别看陈潇扬大多数时候遇事无所谓、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很有想法,这种状态用一句话来形容——“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因而,想窥探他的内心活动难于上青天。
陈潇扬常常说句话噎得她无语,然后下一秒假装正人君子帮她顺毛,什么人嘛真是的。但不可否认,高中三年以及大学四年,陈潇扬都是那个陪她一起成长的人,哪怕他去美国三年里联系甚少,想起他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份感激和眷恋。
苗七七曾鄙视过童霏璇:“陈潇扬有颜有能力,这么好的男人在你身边都不把握,宁可单身也不考虑他,脑子坏掉了吧。”
“我们不来电啊。”童霏璇直截了当地说。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苗七七语重心长教育道。
如果能培养出来,她和陈潇扬相识多年,应该早擦出火花了,多年后仍然保持朋友的状态,不是明摆着无缘无分么。
夜深了,童霏璇闭上眼翻了个身,心地掠过无声的叹息。
多少有些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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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童霏璇约了朱笛打网球。
创意产业园附近体育场国庆后刚对外开放,预约场地半价优惠。平时久坐缺乏运动量,童霏璇已经明显感到身体机能大不如前,必须依靠运动加以改善。
一阵挥汗如雨过后,童霏璇和朱笛走向场边休息。
朱笛用干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生无可恋地哀嚎:“我果然是老了,才一小时就四肢酸软浑身乏力。”要知道,她以前可是网球小天后,坚持三个小时不在话下。
“谁说不是呢,我们都是快奔三的人了。”童霏璇也疲惫不堪,靠在椅背上放空,懒得动弹,还真是岁月不饶人。
“呸,去他的奔三。本公举年轻貌美,永远十八岁!”朱笛拍拍胸脯,自信地说。
纵观其他网球场地,运动者个个激情四射,活力满格,球拍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弧线。反观童霏璇和朱笛,如同萎蔫的稻草,提不起劲,默默欣赏别人的精彩表演。
片刻过后,精力恢复了些,童霏璇问:“还打吗?”
朱笛拧紧矿泉水瓶盖,摇头,“下周再战,现在我要消息喊某人来接我,晚上相约泡温泉。过一个愉快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