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后,容沛沛的话在安昕脑子里转了两遍便全无踪迹。
诚然她曾经考虑过公开,但不是出于对他的依赖。两次触目惊心的遭遇,让安昕彻底认识到异地恋的她没有资格苛求伴侣,她不会再傻傻的幻想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会出现,也不会苛责他的不及时回应。
谁让这是她选择的爱情。
安昕决定把他和她的绯闻从脑海中抹掉,既然尊重自己选择的爱情,就要尊重他的空间。
然而安昕没有意识到,女人如果真做到这么豁达,说明心已经死了。当华宵的绯闻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安昕才知道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放得下。
华宵回国了,和管昉一起。两人被拍到先后从同一航班出来,到了隐秘的地方会见,管昉身上披着他的呢子大衣,两人虽然没有过度的装扮,身型却放在人群中都能被认出来。他低头,挨着她很近的距离,她仰着脸走,样子毫无遮掩。
不得不承认,他和她站在一起像极了一对璧人。
之前几则新闻的画面又反复浮现。以讹传讹人言可畏的道理她都懂,可真到了自己身上,记者的每个字眼,每段话的逻辑都变得证据确凿,她没有办法坚定。
三天,安昕没有等到华宵跟她联系。系里的课程都结了,只等一周后的考试周。安昕空出三天时间,她买了机票回N市看爷爷。
登机提示过去很久,安昕一直等到队伍排光了才过登机口,进机舱道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回头望。
想起那次在队伍的一端看到他在那头,眼眸深邃的和她对望。
那样的事他再也不会为她做了吧。
与此同时,机舱观察室,华宵坐在监控系统前,看着机舱道上的女孩对着身后零零散散的客流左观右望,最后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她还是戴着大大的黑色口罩,只是难掩那双明亮的眼睛流露出难过的眼神。
华宵食指抚在屏幕上,缓缓划过镜头里她的脸庞。
“人又不是不回来,搞什么生离死别!”道青推门进来就看到华宵若失珍宝的落魄样,竟然有点感同身受的心酸。
直到人影进了机舱看不到,华宵才起身,拍拍道青的肩膀:“谢了,哥儿们。”
“废话少说,赶紧把你的事搞定,省的我天天为你这些破事跑腿,是你泡妞还是我泡妞?”
“嘴欠。”华宵冷了他一眼,想起什么,唇翕动两下,问:“你派的人,做事利索吧?”
“不都按你的要求来的?24小时随身防护,干净利落,不能被发现。诶我发现,”道青露出嘲笑的表情,“你有时候还挺啰嗦啊。”
“啰嗦!”又遭了华宵一记冷眼。
道青笑了笑,接着道:“那个人,我已经托警局的人把他吊打个半死,下。身和两条腿都废了,再关个二十年,出来甭想再害人。”说完看了眼华宵,见他两眼无波,又问:“够吗?不够我再整个精神分裂证明,关个二十年出来再转到精神病院,保准不疯也得疯。”
“就按你说的。”
容沛沛告诉他安昕的遭遇后,华宵回国还没来得及处理华父被债主威胁的事,就托道青派人24小时秘密监护安昕,其次是了绝歹徒这只后患。
现在媒体对华父的关注转移到他身上,他不宜出面,更不能把她牵扯进来。华宵只能等,等他把管昉和华父的事处理干净,就和她解释清楚。
安昕爷爷的病情愈发严重,现在生活已经无法自理,日夜颠倒,晚上不睡觉跑出去,一跑就五六公里以外,好几次看护的阿姨差点把他弄丢。高薪聘请的阿姨已经吃不消了。
那天安昕买菜回来,才半个小时的功夫,爷爷就转变得一点没认出她,揪着阿姨和孙女一个劲问:“安昕去哪里了?我的安昕呢?”
“爷爷,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我是安昕啊。”
这天以后爷爷没有再认出她,阿姨开了电视,转到播放安昕拍的电视剧的台,爷爷才像个拿了糖的小孩安静下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电视看。
看到安昕出镜,就乐呵呵的说:“我家安昕回来了!这才是我的好安昕。安昕,你长这么高啦,怎么还是这么瘦呢?是不是,没吃饱啊?”
看护阿姨说:“上次你和你爸走后,他就开始认不得人了,嘴里叫最多的是你,经常半夜喊你的名字,喊着喊着就跑出去了,拦都拦不住。只有在电视上看到你,才安静,这电视要是放一天,他就能坐在这里看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