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给安昕一天安排四至五次理疗,余下时间用敷洗辅佐,加上充分的休息,过了三天果然应效了,这天起床忽然有如神助,浑身轻松得不得了。
医生说可以适当运动,安昕一早便换上运动服,在窗台上伸腰压腿,练基本功。
华宵有晨跑的习惯,这天回来,进门就看到安昕在下腰,低头看到她倒着的脸。
安昕看到视线里倒立的华宵,还抬起一只手跟他挥了挥:“你看你看!我全好!”
“马上给我起来!”华宵头上飘过三杠黑线,脸阴得不能再阴了。
安昕瘪了气,竖起身子站起来,挠挠头嘿嘿一笑,“龚医生的这位朋友真厉害!我在上海看了一个多月中医,都没他三天的药方有效!还是你手段高明!”
“马屁倒拍的挺溜。”华宵摁下安昕比出的大拇指,“吃早饭吧。”
N市水库干净,水库鱼肥美,附近几家饭庄的鱼粥做的不错,打包过几次,挺合她胃口,华宵晨跑回来顺路经过,就接着打包。
殊不知安昕已经吃得有点腻了,看到鱼就没胃口,但今天不同,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得好好表现,万一惹得华宵不高兴,让她继续在这烦闷的病房呆着怎么办?
于是不顾烫,大口大口的喝粥,一边挑鱼骨头,嘴巴除了吃还不能忘记夸奖:“今天的粥真好喝!鱼太新鲜了!这刚从水库钓上来的吧?”
“住个院把你嘴巴都养叼了。”
“真是刚钓的呀?”安昕虽然吃腻,但也不拒新鲜,“我就觉得味道很不错,以前我爷爷也喜欢去水库钓鱼,刚从水里出来,活蹦乱跳的货,就是这个味道。”
看她喝的热乎热乎,华宵竟泛起久违的满足。也不枉他特地让酒店每天早晨固定留最新鲜的货色,下一碗粥。
安昕举了举小胳膊,鼓起小小的肌肉块,“我不单养叼了,还养壮了!生龙活虎!”
华宵眼角微微一抬,“真的好了?”
“嗯嗯嗯!不是说下午就可以出院吗?我感觉明天就可以回剧组了!”
“哦?”
“嗯!”安昕点头如捣蒜。
华宵邪魅一笑,似有深意的说:“腰好不好,床。上。运。动说了算。”
“咳!!!”安昕瞪大圆溜溜的黑眼睛,憋得满脸通红,眼睛闪着雾花。
“还是你迫不及待想试试?”
安昕瘪着嘴摇头,沙哑着嗓子:“骨头……卡喉咙里了。”
结果饭吃了一半,两人就忙着喉咙里挑鱼骨头。安昕坐在床沿仰着头,华宵拿手电给她照口腔,还好刺的地方浅,华宵小心翼翼的拿手指帮她拔。
安昕嘴巴张得好累,腰也挺了半天,手不自觉抓着他的衬衣,才算找到个受力点。
华宵拔完骨头,两边脸颊溢出潮红,额头和鼻尖冒出细密的汗。
安昕咽了咽口水,舒服多了,狗腿的说:“我刚刚差点噎死了,多亏少侠好身手!”
“救命之恩,打算怎么报?”华宵洗洗手,瞥了她一眼。
安昕眼咕噜打转,“下次你卡到的时候,我也帮你拔。”
华宵愣是顿了一下,轻叹口气,“帮我系领带。”
“诶?”
“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喜欢立即返现。”
华宵换好正装准备出门,安昕拿着领带在他脖子上捯饬了半天没出个型。他比她高出二十多公分,安昕不得不踮踮脚让自己视线跟他脖子齐平一点。
她脑袋凑他越来越近,眼睛专注的凝视着结子,越打不成越手忙脚乱。她的靠近跟一团火似的,华宵被烧的心跳加速,无法自控,默默舒口气拿开她的手:“算了。”
然后自己拆掉她的半成品,从容不迫的调整,三两下就拉出个完美的结。
“原来是这样……”安昕目不转睛的盯着,像研究什么学问一样。
“还看什么?”
“唔,”安昕抬眼帘看了看他,脸上一红,“你的手,挺好看的。”
华宵走了一下神,才说:“好好待着,下午来接你。”
出院还有几次理疗要做,安昕和华宵又在N市呆了两天。房子是爷爷部队分配的,只有主卧和一个客房,安昕的卧室小,主卧又还保留爷爷以前用的床单被套,还在想怎么安置华宵,他便提议一起去趟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