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转身拉着严关离开。
严关正吃着,被拽走时不乐意的叫唤,“慢点慢点!”
“章星,就算你离开,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站在原处的肖静突然喊。
高星的脸终于沉了下来。
严关自然察觉到她的烦躁跟郁闷,低眸看正暴走的人,停下来说:“我不想走了。”
高星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拉着他跑,不好意思的将人胳膊放开,低头:“对不起。”
严关:“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了?你那同学看起来对你敌意很大啊。”
他们不知不觉跑到医院门诊楼下,高星坐到花坛上,低头看脚,“她是我们班班花,长的漂亮,成绩又好,很受同学喜欢。”
严关坐到她旁边,“不会是她喜欢的男同学,跟你在一起了吧?”
高星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没这么狗血好吧,而且我才不会早恋。”
严关点头表示理解,“你继续说。”
高星:“她爸是我们学校的数学老师,在外面办补习班并且收费被我举报了。”
“然后她爸被学校开除。”
严关:“然后她就讨厌你?”
高星无力的点头,“差不多就这样吧,后来我才知道她妈妈身体不好长年住院,她爸丢了工作,相当于他们一家都没了经济来源。”
严关:“那人家讨厌你是应该的。”
高星诧异的看他,而后又垂头捏手里软乎乎的红薯。
“红薯给你吃的,不是让你玩的!”严关突然说。
高星“哦”一声后,剥了红薯黑色的皮,便开始吃了起来,真的很甜。
她正吃着,严关突然离开,“我去趟厕所。”
高星想着刚刚看到的肖静,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当时可能真的做错了……
“来吃根冰糖葫芦。”
高星一抬头,就看到红色冰糖葫芦后面的严关。
他正低头看着自己,路灯温和的光亮照在他柔软的黑发上,他的脸有一半露在光里,一半藏在阴影里。他刚说完话,一圈白烟从他头顶往黑色的空中散开,越来越浅。
“我手不酸啊?”他说着,又朝她举了举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脸上却看不到不耐烦。
高星举起双手接过,“谢谢。”
严关重新坐回她旁边,继续吃着红薯,发出轻微咀嚼食物的声音。
高星却盯着红色的果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小时候牙刚长齐,每次上街看到这个就吵着要吃这个”,严关突然说,“酸不拉几的也不知道哪里好吃,不过你妈说,小孩子就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多好吃。”
高星沉默了会,忍不住问:“你那会也小吧,怎么记得这么多?”
严关一脚踢飞地上的小石子哼一声,“那时候我四岁!四岁了!能不记得?”
“你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坏,一去我家就抢我的小汽车小火车,我还有架飞机是不是被你偷走了?”
他说着盯着高星,真等她回答。
高星瞥他一眼,“反正我不记得了,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这倒像是质疑他说的话了。
严关呵呵冷笑,“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都是事实。”
高星没再说话,脚后跟一下一下踢着花坛,咬了口红色的果子。入口甜,然后是酸,糖浆跟山楂嚼碎时,酸跟甜混合在一起,刺激着味蕾。
两人安安静静的坐着,门诊大厅的灯照在没化的雪地上,白亮亮的一块。
高星吃到最后一颗山楂时,突然想到一件事,“严关,你还记得高家二十年庆那天,你问我为什么随身带着叉子吗?”
“为什么?”
高星:“那天晚上唐宁学狗叫后,我去捡苹果时,听到有人在门外说,‘今晚就抓了她’还有‘怕错就两个都抓了’,明显说的就是我跟高擎月,但他们要抓的就不知道是我还是高擎月。”
严关跳了起来,朝她吼:“你怎么才说?”
高星并没有被吓到,仰头看他,“因为打电话的那个人穿的鞋,跟我在派出所看到大部分警/察穿的一模一样。”
严关烦躁的用手心摸了把发顶,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说,打电话让人半路打劫我们的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