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这可折煞死小儿了。”
“侯丰不敢领礼,此番见过主公了。”侯丰给丁季奴行礼。
“主公,这些年我一直在打探您的消息,可那些探子一直很废柴,什么也没打探出来。”
“也不怪他们。有十年我都待在山洞里,近年才踏足中土。”
“哈哈,如今主公回来,樊朝复兴有望矣,狄国的逍遥日子是该到头了。”侯孝先粗犷大笑,“今晚可得办个宴会,为主公您接风洗尘了。”
晚上侯府简直被挤得水泄不通,屋里摆了宴席,院子里又用圆桌摆了几桌,那些来的好多都是侯孝先手下的士兵,没座位的宁愿站着也要来赴宴,想一睹主公樊擎的形貌。
樊擎此时正坐在正堂上,下人把菜一道道呈上来。在正堂下面坐着的还有侯孝先,侯夫人,侯家公子侯丰,侯家女儿侯礼芝。另外,坐着与侯孝先年龄一般大的人物,徐泽庆。
“泽庆见过主公。”徐泽庆举起酒杯敬丁季奴。“如今主公归来,乃大势所趋,天助我樊朝也。”说完一饮而尽。
丁季奴站起身,也举起酒杯饮尽。
“军师歇了十余年,终有施展的机会了,且看泽庆兄宝刀未老,助主公攻略中土。”侯孝先也举酒杯向丁季奴和徐泽庆示意,然后饮尽。
“原来是军师,以后得仰仗您了。”
“主公可多食菜。”
丁季奴坐定,可面前摆的都是些大肉。他脑中闪过钟离木川的样子,从前他们在山里从不吃肉,就算下去山脚的镇里,镇里也皆食素,无人做肉。可他此刻心里尽是恨,又凑着酒意,他拿起一只腿肉就啃,他想自己再不是从前的那个樊擎了,他要复仇,复兴樊朝才是他唯一的目标。
没吃多久,闲谈几句,丁季奴就撑不住了,从前在山洞里木川师父也不让他饮酒,这会喝了两碗就有些晕了。
侯孝先让以前宫里的老人带着他去找房间安顿了。他们自己又和兵士们吃吃喝喝闹了一晚。
丁季奴东倒西歪地走到后院,蹲在路边就开始呕吐,他的脸红红的,呕得自己眼泪都掉了下来,索性哭起来。
“木川师父,我会吃肉了。”他哭出声,“你怎么不来管我了呢?以前我喝醉了不舒服都有你在的。”木川师父是真的不要他了,他心里如此确认,他只剩下仇恨了,这独一样还可以让他追求的东西。
跟在后面服侍的老人连哄带劝这才把他扶进屋里歇下来。
丁季奴在梦里梦到自己枕在木川师父的腿上,闹着说自己头疼,木川师父就很轻很轻的给他揉着太阳穴。可他一睁眼,梦就醒了。他呆坐在床,晃晃头,他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飘渺不可得的东西了,复兴樊朝才是头等的大事。
钟离木川有了目标后就直奔西岭了,不四处游荡地赶行程很快就到城里了。到城里时已是黄昏,刚进城就听到城里的茶馆有人在议论樊擎的事,“主公归来了,不久我们就可以回中土了。”
“我祖上的坟都在那边呢,也不知怎样了。”
“你们在说的主公是”
“樊擎,樊主公,回来了。”
“在哪里”
“就在侯爷府里呢。”
“侯爷府在哪”
“那边拐个弯就到了。”
钟离木川急匆匆地去往侯爷府。
吃茶的二人看着钟离木川手里还握着把剑,“这不是我们城里人吧”
“不知道,不过听闻最近侯爷府在天下搜罗贤才,想来是哪个武士吧。”
“哎呀,这乌云怎么都到头顶来了,还是早些回家吧,否则下起雨来就不好了。”
“说的是。”
这时,侯爷正好在府上,准备用饭歇息,突然听得有人求见。钟离木川呈上游龙剑,侯爷更是惊了。问了来龙去脉,又感叹了一番,天助樊朝也。钟离木川此时只想赶快见到樊擎,“主公可在府上”
“在的,杨老爷,你带他过去吧。”
杨老爷是当年从宫里逃出的老阉人,一直跟着侯孝先,近些天都是他服侍樊擎。
樊擎上半天跟着侯孝先他们去巡兵了,烈日下,晒得有些累,这时正躺在床上闭目歇着。
“主公。”
“杨老爷,晚饭我说了不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