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瑾和赫奇帕奇闻言,惊得同时抗议。
“不吃!”
“汪!”
杜若予若无其事点点头,“那就是了。”
卫怀瑾在沙发上嘤嘤滚了一圈,委屈得差点滚到茶几下,她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忙支起脑袋问:“咱们不是去了趟现场,你有没有想起什么细节?”
杜若予直接摇头,“没有。”
卫怀瑾难以置信,“没有?什么都没有?怎么能什么都没有?”
杜若予腰背疼完耳朵疼,环视左右后,决定往卫生间躲躲。卫怀瑾却不依不挠追过来,拉着她胳膊问:“怎么能没有呢?怎么能没有呢?是不是呆的时间太短了,要不我们下次去久一点?你再看仔细一些?”
杜若予停住脚步,举着的kindle也垂到身侧,“我不会再去了。”
“为什么?”
杜若予转头看她,神色淡淡的,说出的话却像染了墨,沉得不容反驳,“你都听见了,杀你的人曾经也想杀我,我不想涉险……我虽然活得不大好,却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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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予说不去就不去,任卫怀瑾如何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已死的家伙,也折腾不出三刀六个洞。
就是日子越过越吵,总不得安宁。
好在卫怀瑾和赫奇帕奇都有身为米虫的自觉,杜若予每日清晨的固定工作时间内,这二位祖宗必然消失。
不想吃免费的香灰,就不能耽误一家之主赚钱。
杜若予南大外语学院本科毕业,专业是商务英语,二外法语,自考过西班牙语和德语,也自学过日语和韩语。
从初中起,她的历任英语老师都夸她有语言天赋,上大学后,她的专业课老师更直言她的语言才华是老天赏饭,如果不是命运不济,以她的能力,又岂会在天资聪颖的情况下,屈居在家,只能做个幕后默默无闻的翻译者。
好在杜若予从不怨天尤人,对生活的态度即便算不上积极,也绝不萎靡消沉。
每日清晨,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不停,间或停下查一两个专业单词,她神情认真,精力高度集中,整间屋子除了键盘的敲击响和纸页的翻阅声,静到落针可闻。
杜若予上紧发条,拼命做自己的事,过自己的人生。
三个小时后,书桌架子上的电子钟发出警报,杜若予蓦然停下动作,刚刚还清明灼亮的两只眼里,竟有片刻的灰飞烟灭。
警报还在继续,她恍惚回神,关掉闹钟,摸摸自己的后颈。
寒冬时节,她身上却悄悄出了层薄汗。
保存文件,关闭电脑。
发条松了,一日的工作,已经到此为止。
只有三个小时。
卫怀瑾问过她,“为什么你每天只能工作三个小时?”
杜若予说:“因为这是我大脑能负荷高强度工作的极限。”
卫怀瑾想了想,得出结论。
杜若予的脑袋,大概是纸糊的。
我们中的少数派 第七章 撒谎成性
方未艾和搭档荆鸣从南大外语学院女生宿舍楼的楼管室出来时,天还亮堂堂的,宿管阿姨追过来,轻轻拉了下荆鸣的衣袖,小声说:“警察同志,刚刚在里面,女孩子多,我有个问题不好问出口。”
荆鸣是市局刑侦队唯一的女刑警,皮肤不大好,加上从眉骨划入鬓角有道浅红色的疤痕,算是破了相,但她五官底子好,性格又直爽,是队里不二的当家花旦。听宿管阿姨的口气,尽管猜到她要问什么,也好脾气地笑,“别担心,你问。”
宿管阿姨看看四周,压低声问:“学生们私底下都说,杀卫怀瑾的人是个经验老道的惯犯,而且专挑我们外语学院的女孩下手,这是真的吗?”
“目前为止,并没有证据证明凶手有固定的目标人群,不过女孩子们加强警惕还是很有必要的,晚上出行一定要结伴,别落单。”方未艾心直口快,“你们私底下是不是传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版本?没必要,都是自己吓自己。”
宿管阿姨愁眉苦脸,“可这么多女孩子,再有出意外的,我……”
方未艾还要说什么,被荆鸣狠踩一脚,只得悻悻闭嘴。
荆鸣安慰宿管阿姨两句,拽着方未艾回到车里,劈头盖脸一顿捶,“就你话多!”
“我安抚下民心怎么了?”方未艾躲了两拳,拿起后排一个卷宗,抖出一叠法医学分析报告,“卫怀瑾胸腹部虽然多达十几个创口,但真正的致命伤在颅脑。自颅骨较为薄弱的颞部区域进入颅腔的创道有两处,可见边缘整齐的方形创口,头皮创口周边挫伤带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