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与小景母亲擦肩而过时,杜若予清楚听见李嘟嘟微叹了口气,她下意识去看卫怀信,见他也是板着脸,很不开心。
杜若予心说,睿智的父母总是相似的,愚笨的家长却总是蠢得各有千秋。
突然,前头病室的房门被猛力拉开,穿着病号服的小景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她一眼瞥见走廊上的母亲,转身就往走廊另一端的楼梯跑去。
她跑得格外快,不像个普通女高中生,倒像个田径选手。
骤变突生,小景母亲听见动静回头,呆愣两秒后才惊慌失措地喊,“小景!小景!你去哪儿?”
李嘟嘟张口要喊人追,身旁卫怀信已经猎豹一样追了过去。
比她的声音还快。
“追……追!”李嘟嘟终于把噎住的话蹦出来,和杜若予一起,也跑了过去。
小景沿着消防楼梯一路往下跑,跑到底层,要从大堂往大门去时,却和领着电视台记者赶来的父亲打了个照面。
小景父亲也愣住了,“小景?你不是被绑着吗?你要去哪儿?”
小景瞪着自己父亲,像头被囚禁良久的困兽,咬牙切齿怒吼,“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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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中的少数派 第八章 国民老公
住院大楼的大门共开着左中右三扇大门,小景冲向最靠近自己的右侧大门,她爸要来拦,小景不知哪来的力气,用肩膀狠狠一撞,直接把她爸撞翻在地,自己径直跑出大楼。
楼外的艳阳炽热灼目,小景近段时间不是躺就是睡,在冰凉的空调房里呆久了,乍冲到大日头底下,有瞬间的晕眩和脚软,她意识到自己跑不远,视线里瞄准了半人高花坛的尖锐壁角,俯身迎着脑门就要撞过去。
就在她使出浑身蛮力要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前,一只手蓦地拽住了她的胳膊,同时,另一只手挡住了她的额头,几乎包住了她的半张脸。
人之将死,力气真是其大无穷,卫怀信被这年轻女孩的惯性带的一同撞上了花坛壁,女孩再撞过来时,他的半边身体刹那过电似的麻了。
“卫怀信!”杜若予赶过来,将晕头转向的女孩拉到一边,又去扶卫怀信,担心道,“撞到哪儿了?”
卫怀信的手背骨节处挫伤得露出了猩红的肉,他甩甩手,站起来,笑着宽慰杜若予,“我没事。”
为了防止小景清醒过来再寻死觅活,他用没受伤的手紧紧抓住她胳膊。
小景捂着疼痛的脑袋,喃喃自语,“……我必须死……我必须死……”
杜若予听见了,皱眉问她,“为什么你必须死?”
“……这是仪式,是主的仪式……要完成它……”小景嘟哝。
杜若予还要细问谁是主,仪式是什么,小景的父亲已经跑过来,紧紧箍住女儿的双臂,他显然也被刚刚一幕惊得魂飞魄散,生怕女儿再寻短见。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也围过来,边拍边问,“刚刚是怎么了?小景你为什么自杀?”
李嘟嘟追过来,直接推开摄像的镜头,挡住小景,并冲提问的人低声警告,“患者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你们不可以这样采访,现在先让我们把人带回去,稳定情绪后再说!你是她父亲,你要为她负责!”
最后一句话是冲小景父亲去的,小景父亲经此一难,已经不敢擅自做主,连连点头,“对对!要配合医生!先治疗,治疗是最重要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小景被父亲和李嘟嘟左右挟住,架着走回住院大楼。
杜若予和卫怀信站在一处,正商量着去门诊那儿处理下伤口,抬头就见电视台的摄像机已经对准了他们俩。
那个不知是主持人还是记者的,将话筒杵到卫怀信胸前,笑容满面道:“你是见义勇为的英雄,我能采访你两句吗?”
卫怀信不假思索拒绝,“不能。”
主持人当即垮下脸,“为什么?”
卫怀信拉着杜若予就要走,“不喜欢。”
主持人却一脚挡住他的去路,“你做的是好事啊,说出去,人人都会夸你,弘扬社会正能量,不是挺好的吗?对了,你认识刚刚那女孩吗?你知道她是自杀入院的吗?你听说过现在年轻人中流行的死亡游戏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