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烦。”杜若予和李嘟嘟面对面坐在医院餐厅,各自嗦着一碗粉,方未艾一来,本来想往李嘟嘟身旁坐,被斜睨一眼后,就又不要脸地坐到杜若予身旁。
见他无动于衷,杜若予哭笑不得,又推了他一把,“你们刑警队最近是不是很闲?”
方未艾从小餐盘里抢走一块酱牛肉,嬉皮笑脸道:“我们也不是真钢筋铁骨打的,总要休假嘛。哎杜杜,你敢吃肉啦?”
李嘟嘟笑道:“你现在才发现,她早可以吃肉了,现在也可以看些图片了。”
方未艾问:“什么图片?”
李嘟嘟诡笑,“你说什么图片?”
方未艾想象了会儿血腥恐怖的图片,哪怕自己是个刑警,见惯一切常人不得见的大场面,还是觉得不合适,“你们医院拿这种图片治病啊?好像以毒攻毒啊,这合适吗?不会把杜杜精神分裂治好了,又把她培养成嗜血暴力分子吧?”
李嘟嘟笑骂:“你想到哪里去了?以为我在培训恐怖分子吗?”
“只要杜杜病能好,就万事大吉了。”方未艾撞撞杜若予肩膀,笑道,“我先前监控你的时候,经常看见你和她说话,说实话,如果不是清楚你的病,那画面真的挺瘆人,难怪以前他们喊你小大仙。”
杜若予开朗地笑,“他们喊我大仙,也有我一半故意演出的苦劳。”
方未艾知道她过去故弄玄虚那一套,嘻嘻笑了两声,突然就问:“那你还能看见卫怀瑾吗?”
此话一出,杜若予嘴角的笑微僵,她垂下脑袋,挑走汤上的两粒葱花,没有回答,只吃粉条。
李嘟嘟在桌下狠狠踹了方未艾一脚。
方未艾自觉失言,又去吃桌上的酱牛肉片,乖乖闭嘴。
李嘟嘟冲杜若予笑,“慢慢来,欲速则不达,这种事你要相信我,我可是专业的。”
杜若予不置可否,只嗯着点了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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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离开后,精神病院里的日子便趋于平淡,一段时间后,卫怀信从夏初念叨至今的生日总算到来,他也像个头回过生日的小朋友,从午夜零点杜若予当面向他祝福生日快乐后,他就按捺不住欢欣雀跃的心情,几乎快乐到天亮。
他们俩并肩站在卫生间里洗漱,一蓝一红两把电动牙刷搁在一块,旁边的架子上也挂着同样一蓝一红的毛巾。
卫怀信摸着下巴新冒出的胡茬,故意去扎杜若予细嫩的脸颊。
“你这胡茬是祸害,我得帮你全部刮掉。”杜若予边说边翻他的剃须泡沫,翻到后,喜滋滋要去糊卫怀信的脸。
卫怀信直接将她抱坐到盥洗台上,杜若予便摇晃着腿,边哼歌边给他抹泡沫。
哼的歌是那晚卫怀信边唱边跳的歌。
卫怀信随着她的节奏,胡乱扭了扭。
“哈哈哈!别闹!我手上有刀!”杜若予举起刮胡刀,摁低卫怀信的后脑勺,从上到下仔细帮他刮胡茬。她突发奇想,“你留起胡子是个什么模样?”
卫怀信自信满满,“必然也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模样。”
杜若予噗嗤一笑,骂他不要脸。
刮好胡子,杜若予从盥洗台上滑下来,准备给自己抹脸。
卫怀信摸摸光滑的下巴,显然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没想到我心心念念的同居生活,就在医院里实现了。”
往脸上随意抹了点乳液的杜若予听见这话,挨过去,也往他脸颊上抹了一手指乳液,然后笑眯眯地凑头亲吻他嘴角,“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她调头一溜,卫怀信紧随其后,在她宽敞的后衣领里瞧见一点红色的吻痕。他心头一热,从后抱住她,在红痕的位置亲吻一下,再抱着她轻轻地摇晃,“礼物呢?我的礼物呢?”
杜若予失笑,“我向李嘟嘟请了假,今天也带你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卫怀信立即将她掰正,两个人面对面,各自笑成一朵花,“去哪儿?”
“带你去玩,玩好玩的,吃好吃的,看有趣的。”杜若予竖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道,“但是事先说好,我这儿没有一飞冲天的私人飞机,没有世外桃源一样的小岛。”
卫怀信笑吟吟地,“有你吗?”
“当然有。”
“那就是世上最好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