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些人认为自己有精神病?”卫怀瑾也是醍醐灌顶,瞬间明白道,“那么他们要找的,就是专业的精神科医生,而丁浩生,就是一位精神科医生,同时也是精神病学的教授!”
杜若予迅速给方未艾发消息,将自己的所知告诉他。
半个多小时后,方未艾打来电话,喜道:“杜杜,托你的福,我们查到了。南大和南医大在大学城一北一南,之前我们以为互助会是南大的学生组织,现在往南医大一查,才知道这组织原来是南医大几个研究生自己成立的,目的在于身临其境地了解特殊家庭关系下走出来的子女精神状况,并帮助他们摆脱困境。那几个研究生承认,丁浩生就是他们的邀请老师之一,卫怀瑾被杀那晚的聚会,他们确实邀请过丁浩生,但是丁浩生当晚没有到场。”
杜若予这会儿已经快走到自家楼下,她说:“假如丁浩生当晚确实过去了,却因为某些原因没有上楼去包间,那他极有可能遇见过卫怀瑾。”
“他甚至有可能目击了卫怀瑾被杀的经过,所以他才会知道凶手犯案的凶器,才能模仿作案!都接上了!”方未艾得意道,“我们队长正在审丁浩生,看他等会儿怎么狡辩!”
杜若予问:“你们怎么抓的丁浩生?”
方未艾夸张地哈了两声,笑道:“我们的人在第一次接触丁浩生时,就取走了他喝水的一次性纸杯,从上面提取到的DNA与邱晓霞指甲里留下的DNA符合!这老狐狸,一开始否认自己和邱晓霞有除去重修课外的任何接触,直到警察拿出DNA证据,并对比了他手背上的抓痕,板上钉钉的证据面前,我看他还能否认什么!道德沦丧的老狐狸,我呸!”
杜若予心说,卫怀瑾的案子如何不知,但邱晓霞的案子,看来是要水落石出了。
我们中的少数派 第二十四章 共情基础
和方未艾结束通话后,杜若予正要拉开楼道铁门,忽然听到巷口麻辣烫店的魏婶出声唤她,“小大仙!”
杜若予朝那处望,混黑的视野里除了分辨出麻辣烫店的招牌和魏婶的轮廓,眼角余光中,似乎还有个人影在另一头一闪而逝。
她直觉却徒劳地张望起来,魏婶已经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光,笑嘻嘻地向她打听前几天封闭阳台的价格。
这一提,杜若予记起自己还欠着卫怀信的债。
她不想再和卫怀信有无谓的牵扯,决心上楼就把钱转了,一了百了。
“小大仙,我看你最近出门挺勤快,那散财童子还来吗?”魏婶又问。
杜若予摇头,“不来了。”
“咦?那……”魏婶迟疑片刻,老脸拧出个八卦又自矜的笑,不太好意思地问,“散财童子和你是那种朋友吗?”
杜若予的脸霎时涨到发热,“不是!”
“那是你普通朋友吗?”
“也不是!”
魏婶嘁了一声,万分惋惜道:“要不是看他出手大方人又长得好,我才不打他主意……哎,散财童子是本地人吗?有稳定工作吗?”
“……是本地人,工作……”杜若予竟然认真想了想,“华尔街投行,工作压力大,不一定稳定吧。”
“啊!”魏婶的痛惜之情溢于言表,“对面面馆的女儿小华可是高中老师,有编制的,散财童子天天穿西装,我还以为他是公务员呢!那么有钱,连个稳定工作都没有哦?没稳定工作还敢那么乱花钱?唉,果然人不可貌相,算了算了,小华爹妈肯定看不上他。”
歪在杜若予身上的卫怀瑾听到这,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蹲到角落,笑得花枝乱颤。
杜若予也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魏婶嘀嘀咕咕地走了,杜若予低下头,蹭蹭自己老皮鞋下的泥,慢吞吞往家里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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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怀信第二次走进审讯室隔壁的小房间时,里头只有陈副队一个人。
“你来了。”和卫怀信接触久了,陈副队对他也不再像最开始般打太极,而是有了基础的信任——尽管这取决于卫怀信的个人品格,但也与他的职业素养脱不开关系。
做他们那一行的,最重要的便是取得客户信任,没有信任,谈何合作?
“他就是丁浩生?”卫怀信看向单面镜里被固定在座位上的一个男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