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为有小偷啊!”
“有小偷你不报警?”
黄奶奶心虚地不敢看方未艾,嘴里却还硬气,“又没什么值钱的被偷。”
方未艾懒得和狡辩成性的老人家吵嘴,不耐烦地挥手,“走走走,带走,回局里再说!”
黄奶奶一听要带自己回公安局,吓得面色大变,一屁股坐到柴火间门口的水泥梯上,干着老眼嚎啕,“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我不去!我又没犯法,我不去!”
杜若予站在巷口围观人群的最外层,听到里头老太太的撒泼耍横,又听到方未艾气不打一处来的咆哮,越听越觉得滑稽,她便往后退开,想离开这儿,尽快回家。
“杜杜,那老奶奶为什么要说谎啊?”卫怀瑾牵着赫奇帕奇走在杜若予身旁,语气十分困惑,“她要是不锁上门,不遮盖柴火间里的证据,这条线索很快就能被发现吧。她看上去也不像帮凶,到底图什么呢?”
“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图祸不及家门,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卫怀瑾哦了一声,撇撇嘴,“这样的人,真讨厌。”
“讨厌不过来的。”杜若予面上毫无波澜,只嘴角微微翘起,“这世上有人负重前行,有人助纣为虐,不过人生百态,各有活法,相互衬托,你看不起她,说不定她还人前人后地笑你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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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的少数派 第二十八章 精神疾病
警察彻底搜索了柴火间,不仅确认地面上的摩擦痕迹就是一字螺丝刀,还幸运的在遮盖柜子的一块破布上发现一点血迹,从中提取出了不属于黄家人的DNA和指纹。
那指纹和杜若予家门口其中一枚指纹比对上,证实了那晚试图撬锁的人正是凶手。
方未艾事后告诉杜若予,黄奶奶被带到公安局后不久就吓得坦白从宽,交代了案发当晚她听到杜若予的呼救,下楼围观时确实发现自家柴火间敞开一道缝,她当时并未多心,下意识关上门便是。直到两天后,她越想越不对劲,趁周围没人时开了柴火间门一看,马上意识到不对。
柴火间里有个破旧铺盖,角落里还凌乱塞着很多吃剩的垃圾,她不想和杀人案件扯上关系,更怕极了邻居的闲言碎语,便偷偷清理掉那些生活垃圾,并改变柴火间旧家具的摆放,试图瞒天过海。
警方认为,杀死卫怀瑾的凶手曾在这处柴火间秘密生活过一段时间,在磨制凶器的过程里伤到手,故而留下一点血迹,再根据黄奶奶和周围邻居的证词,那排柴火间的门平日一定都是牢牢锁紧的,警方得出推论,认为凶手极有可能是具备开锁技能的流浪人员。
可一个躲藏在废弃柴火间里的流浪者,为什么要冲无意间来避雨的年轻姑娘下杀手?
如果是为财,卫怀瑾身上的值钱物件一样没丢。
如果是为色,凶手大可将卫怀瑾拖进柴火间,可凶手杀劲十足,下手果决,事后也直接弃尸逃跑,没对尸体采取任何行动。
杜若予自问,是不是她的路过打破了凶手的计划?
可当天那么大的雨,卫怀瑾被刺后奄奄一息,凶手可以毫无抵抗地控制她,静等杜若予路过,或者直接将人带进柴火间,门一关,不还是任他所为?
凶手到底为什么要杀卫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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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保护杜若予的警察换了个人,虽然在公安局有过一面之缘,但毕竟不像方未艾,杜若予便选择性眼瞎,尽量减少出门。
直到她想起卫怀信上回换下的衬衫和大衣还在自己家里屯着,她担心上头的饮料渍拖太久难洗,便拎着衣服下楼,去找最近的干洗店。
楼下执勤的车换成一辆白色标致,她一出现,车窗户就滑下。
杜若予犹豫两步,没走过去报备自己的行踪——她要去的干洗店就在学府大道上,不足千米的距离。
车里的警察也没拦她,见她步行,便下车隔开数米慢慢尾随。
杜若予走得慢,进入干洗店后摘下眼镜,又是精洗又是签单,半点没暴露往日吝啬本性。
“这衣服布料真好,尤其这件大衣。”干洗店的店员边收衣服边赞叹,“小姐,这衣服多少钱啊?”
杜若予是个不识货的,“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