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态氮。”
曹云山接过她的话:
“所以你打算用热胀冷缩效应?”
“差不多。”
李文森说:
“燃火,拉响警报器是顺便的,我没指望有人能来。我真正想做的,是先用液态氮把门锁制冷到零下一百度左右,再用火把门锁加热,让它急剧膨胀,爆裂开来。”
——就像平时用冷杯子盛热水,杯子一下裂开来一样。
“温度太低,燃火很慢,因为不完全燃烧,烟也很大。警报器响的时候火还没完全烧起来。”
而液态氮一定就藏在管道的喉管里。
“我本想先用一点火把喉管弄裂,但是还没等我这么做,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她的乔伊来了。
从天而降,像个神衹。
……
“细胞致死的低温最高温度线是负二十摄氏度。因为没有液态氮喷管,我只能自己来,我都计算好了,只要我站的方位对,我顶多失去一只手,或者一条手臂。”
李文森望着曹云山,笑了:
“但是我不会死。”
甚至不会疼。
暴露在液态氮温度中,知觉已经丧失,零下一百多摄氏度的速冻,足以把手彻底冻成冰块,用锤子一敲,就能把手敲下来。
……这姑娘对自己有点狠过头。
“这样说起来,那次乔伊也不算救了你,对吧。”
曹云山看着她的微笑,觉得自己的手臂有点凉飕飕的:
“你说他救了你三次,还有一次是哪次?”
“昨天。”
“昨天?”
曹云山扬眉:
“昨天你不是去一夜情了吗?怎么会被乔伊救?”
……
来了。
树影滚过窗台,风滚过脾和肺,从人心到电压都不稳,灯光在黑夜一般的午后明明灭灭。
李文森慢慢地放下包。
“你昨天去了办公室?”
“没有。”
“你昨天在哪?”
“在我的公寓。”
曹云山背靠沙发:
“我在查上次在餐厅和你说的那件事。我约了你两次,但你两次都爽约了,我只好自己一个人慢慢查。”
他约了她两次。
第一次被神学院和艺术学院的战争,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密码礼物打断了。第二次被她小小的“affair”打断了。
而两次,他想找她聊的,都关于一个词
——the Vice Director of the Institute.
只存在于浩瀚档案袋中的,副所长。
……
李文森没接他这个话题。
她现在全副身心都放在一个问题上——
“也就是说,你昨天一整天都呆在公寓里,未曾出门?”
“对。”
“也没打过电话?”
“对。”
“既然如此。”
李文森慢慢地说:
“既然从昨天到今天你未曾和外界联系……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出去赴了一个one night stand邀约?”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兑现昨天说的“下章男主一定会出现”的豪言壮语以及到下周三还剩三万字没写的榜单……
这章肥厚的程度,简直被自己帅哭了……
三天还有两万字没写……
否则就要上编辑黑名单……
马德前几天蓦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试没考……
不行我要找个茅厕挑个顺眼的马桶把自己冲进去……(?_?;)
第89章 hapter 65
夜幕下的海岸线、灯火、星空,就像一个庞大的玻璃倒影,模糊、遥远、不真切。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子宫。
而她从子宫中醒来,在羊水中变老。
直至死亡的时候,仍是个婴儿。
……
曹云山站在窗户边。
窗帘已经被拉开了,露出远处在烟岚中起伏的山峦,和更远处几乎看不见的海岸线。
午后。
阴沉沉的天空笼罩着整座城市,天空这样暗,就像夜幕将至。
“你知道吗。”
曹云山的手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指向远处的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