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明立刻想起陈郁无缘无故放的那把火。
还有那句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我杀死了西布莉,而是西布莉杀死了我。”
……
“被迫的谋杀,本质上是一种自杀。”
乔伊淡淡地说:
“如果我猜的不错,西布莉身上一定带着什么线索,或许她的□□是一把钥匙,又或者是身上纹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她不得不在临死前,还要恳求陈郁彻底焚毁自己的身体……是西布莉逼陈郁杀了自己。”
……
接下来又是许久的沉默,刘易斯没问,乔伊也没答,谢明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声骨瓷碰撞的声响,似乎是男人放下了咖啡杯。
“你问为什么曹云山要在地毯上留下我未婚妻的名字?”
这回谢明听见了。
刘易斯说:“是。”
“那是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告诉你。”
他清冷的声线里居然透着愉悦:
“你是否知道我的未婚妻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人恶意地称作’克里奥佩特拉’?”
刘易斯:“知道。”
克里奥佩特拉,那位智慧与风流并存的埃及艳后。
“那你是否还知道,曹云山有两个英文名,一个是Jack,一个是Mark?”
录音器里,男人微微笑了起来:
“还用我解释吗?Jack的原意是守护王后的士兵,而Mark……如你所见,克里奥佩特拉死前最后的情人,就叫马克-安东尼。”
……
第二天李文森醒来时,已是下午,麦芽糖一般的阳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落在她脸上……她完全是被房间里的阳光闪耀醒的。
浓郁的香气从餐桌上袭来,伽俐雷已经做好了早餐,牛油果和三文鱼,李文森光着脚走到餐桌边,刚拿起一块奶油牛油果放进嘴里,就皱起眉:
“味道怎么变差了?”
伽俐雷:“……”
因为之前的牛油果,都不是它做的啊。
一夜过去,李文森仿佛真的满血复活,吃完早餐就开始收拾自己,洗澡刷牙做皮肤护理,穿着宽大的衬衫露着长腿,也不管腿疼,就这么敷着面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敷完面膜就开始收拾房间。她穿oversize风的男士衬衫,挽着袖子,头发也罕见地盘起,露出耳垂上一滴沉蓝色耳坠,独自在家也抹了一点淡淡的口脂,el 96号果汁橘色,带着一点淡淡的粉。
掩去过于苍白的脸色,她又成为那个假想中健康正常的女人。
这……
伽俐雷担心地对电视机说:
“夫人是不是有点开心过头?”
“有什么办法呢。”
电视机叹了一口气,悲伤地念起了它刚做的打油诗:
“早知蓝颜多薄命,自古最毒妇人心。”
……
十一月已近年关,她先把自己去年一整年的草稿、旧物都打包扔掉,随即开始收拾乔伊留下的东西——书架上的高阶魔方,茶几上的鲶鱼墨水,他留在抽屉里的手稿,还有他被她偷拍的单人照,都统统被她扫进了垃圾桶。
她并没有忘记这些东西曾经的归属,但她的动作仍然干脆利落,每往垃圾袋里扔一样乔伊的东西,伽俐雷的CPU就跟着颤抖一下,立在一边,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它就这么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夫人,您还记得乔伊是谁吗?”
“……”
“他现在在伦敦。”
“……”
“乔木的乔,伊人的伊,英文名是Joey。”
“……”
不过短短两个小时,除了乔伊的房间,这个男人在这座公寓里的痕迹,已经被抹光了。
直到李文森终于收拾到乔伊的钢琴——
伽俐雷一下子扑上来,抱住她的大腿:
“你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这架钢琴很贵的!它已经是伽俐雷的好朋友了!”
李文森:“……这架钢琴插电?”
伽俐雷:“不插电。”
李文森:“那你们是怎么跨物种交流的?”
伽俐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