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茈涵走到我的身边,向架着我的大叔伸出一只手,那人从口袋拿出一把水果刀。张瑶看见水果刀,连忙抓住林茈涵的手:“你不是说只毁掉她的声音吗?”
林茈涵甩开张瑶的手:“声音是你毁掉的,我要毁掉的是她这张自命无辜的脸,反正我们都做了,多一点儿少一点儿也无所谓,只要她的脸毁了,谁还会多看她一眼?”
张瑶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你放心,我来,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张瑶最终退在一旁,林茈涵拿着水果刀在我的脸上比划:“会不会很疼呀?你放心,我尽量下手轻点。”
我没有挣扎,也不想反抗,她们早已被嫉妒所摆控,我的反抗,只能让她们的激情越来越大。人生不经历一点儿疼痛又怎么会长大,只是可怜了疼爱我的父母。我轻轻的闭上双眼,眼泪顺着脸颊缓缓下落,对不起,汮旻,都怪我,不够信任你。
“住手,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到的。”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双手拿着布偶指着林茈涵。
冰冷的刀锋从我的脸上抽离,没有疼痛,不知是谁正在拯救我。林茈涵看着突然出现的女生,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你是谁?”
这个穿着白色碎花裙的女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大脑始终调不出那一段记忆。看着她只身一人,我有些担心,真想叫她快走,但我的喉咙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能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挣脱束缚,用行动告诉她:快走。
“抓住她。”看来林茈涵真是恨极了我,明明知道警察就快到了,却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向那个女生跑去,一边跑一边用手示意她快走,林茈涵跟在我的身后,一把抓住我的右手。女生连忙跑过来帮忙,张瑶和黑衣大叔也跑了过来,就在相互争执间,女生不知被谁推了一把,直直的向后倒去,头正好撞在张瑶之前坐过的石柱上。此刻,大家都住了手,我赶紧跑向女生跑去。
张瑶呆呆的看着她的右手,全是鲜血,林茈涵也发现了:“你的手上怎么会有血?”
一个黑衣大叔对林茈涵说:“小姐,我们快走。”林茈涵迅速被两个黑衣大叔带走了,留下张瑶独自面对一手的鲜血。
张瑶清楚的知道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是她夺过林茈涵手中的水果刀准备向李雪琳刺去,可惜慌乱中刺错了人,又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连续的作用力使她将那个女生推了出去,最终撞上了那个石柱,那个女生会不会死?张瑶被吓得一步也不敢动。
我说不出话,只能抱着她,不停的摇晃她,她缓慢的睁开眼睛笑着对我说:“两棵树,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娴流苏。”
原来她就是我在超市遇见和汮旻在一起的人,可是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本就模糊的记忆,没有任何外力的触动,我只能说:对不起。
她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大概知道我不认识她:“你不用自责,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正好还给你……”
我拼命的摇头,想要告诉她,不要说话,警察马上就会来救我们了,她不会死。娴流苏用手拿起布偶:“给你,替我好好收藏它,也请替我好好照顾楼汮旻。”
我明显感觉到炽热的液体打湿了我的衣袖,正侵蚀我的皮肤,她的头在流血,水果刀还插在她的腰上,这是我最无能为力的时候,说不出话,就不能打电话,只能等警察的到来。
娴流苏握着我的手,眼中透着坚定,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九年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他真的很爱你,你们一定要幸福。终于,我…不再是…他的…负担了…”紧握着我的手,突然松开了,我知道她…我用残缺的声音发出最后一点儿怒吼,最后晕倒在她的身上。夜依旧是往日的夜,可人却不同了。
我感觉眼皮好沉重,那日摔下楼梯从医院醒来也是这般。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人还是最爱我的妈妈,时间仿佛回到我摔下楼梯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我倒真希望如此。
我想要呼唤妈妈,可喉咙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我努力的张大嘴巴,试图冲破那一层枷锁。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我努力的结果只有泪水顺着眼角,湿了枕头,乱了我的心智。
妈妈抱着泪眼婆娑的我,满脸的担心:“琳琳,人活着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和爸爸,我们永远都不会抛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