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已经能清楚分辨出,造成这感觉的物体是一只手,凉凉的手。
之前被吐脏的衣服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现在白微身上套着一件浴衣式的睡袍。只有睡袍。
「你!」白微腾地坐起来,想把对方推开,可是刚刚坐起来就跌了回去。
「呃……」呻吟着抱住头,浑身酸重无力,脑袋也重得像是灌了铅,并且在一阵阵的搐痛。简直要命。
「放手……你放手……」起不了身,白微只能动手,然而不管他是拍打,或是推搡,那只手始终纹丝不动。
甚至,越扭越紧。
痛……
看着他那扭曲得几乎打结的眉头,慕容眼中没有浮现得意、恶意,什么意味都没有。始终是这样冷冷看着。
「梦见倪双?」虽然形式是问句,但意义却是陈述句。
白微不禁一呆,刚才的事立时涌回脑袋。
他,念出了那个名字……
这种难堪无法用言语形容,尤其是他那个被对方握在手里的部位,仍带着未褪的余温。
真该死……
他没有办法回话,慕容也没有逼他回话,松开了手站起身,走到窗前,从旁边的书桌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白微昏沉沉地望着,被白色烟雾模糊了的那张脸,表情和眼神全都看不清。反正不会是在笑,白微心知肚明,他现在的处境只有两个字——
糟糕。
虽然不认为以自己这样的状态能够逃得掉,但也总不能躺在这里任人宰割。咬紧牙关,正要试着爬起身,忽然听见一句:「梦里的倪双是用哪里和你做?」
「什……」白微真的愣住,不可理喻地瞪大眼睛。
那张笼罩在烟雾之后的脸,乍然间好似鬼魅般,无比地诡异起来。
「是用手,用嘴,还是用下边?」
慕容毫不理会白微的反应,甚至似乎根本不是要说给谁听似的,犹自慢慢说着:「不过他的嘴上功夫并不尽人意,手更是笨得可以,只有下边尚算过得去,你认为呢?」
冷静平稳的语调,如果不去注意话里的内容,你简直会以为他是在跟你谈什么公事。
当然,尽管白微醉了酒,也不至于胡涂到这种地步。那些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惊愕、难堪、懊恼……所有情绪轮流上阵,最后被愤怒全部打败。
「我不认为!我不知道!」白微怒吼着猛一翻身,跌到了床下。
慕容冷眼看着他的狼狈。
他不知道。他没有和倪双做过。
「是吗?」狭长的双眼微微瞇起:「那真是……并不值得遗憾。」
说完便迈脚走过去,将白微从地上一把捞起,扔回床上。然后捉住白微的双手,高举到床头,卡进了床头上方两个椭圆形的设置。
「喀嗒」一声,两根金属环牢牢扣上。开关在床头两边,其实很容易解,但是双手都被卡住了的话,就变得比较麻烦。
这种机动设置原本是有其它用途,但是用在这张床上,却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白微竭力挣扎,始终无法将双手从桎梏中抽出来,只能大叫:「你搞什么?快放开我!你想怎么样?放开我!你疯了了吗?」
慕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面对着白微恨恨的目光,他从容地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衫钮扣,先是袖子,再是衣襟。
眼睁睁望着这样一幕,白微眼中的怒火逐渐向惊惧转化。
「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白微嗫嚅地问,不敢相信自己预料到的答案。
直到慕容坐到了床上来,一手扼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拈起他那半软不硬的分身,掂量似的拨弄几下,然后握进手心。
「……」
无法言喻的危机感如同大山压顶,白微抑制不住浑身微微的颤抖,瞪大了眼睛瞪着上方的人,线条精致的薄唇,没有温度的言语从中吐露而出:「你的美梦还没有做完,不是吗?」
「我……」只来得及发出这个字,而后从身上撤离的手令白微哑然。
难道是放过他了吗?
心底知道这是一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奢望,所以当看到慕容从床头柜中取出的东西时,白微没有怎么失望。
而是绝望。
「你不要开玩笑!」究竟是惊慌还是恼怒,白微已经分辨不出,只知道绝不可以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