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举办得太过夸张,那样应该会挺累的,而且上一次婚礼的失败给她留下了阴影,让她有些害怕。
总是隐隐觉得,婚礼上会出现什么插曲,让她没有办法顺利结婚。
萧凌哪里会不知道她心中的阴影,却又不能太直白的说出来,只做出保证道:“我们的婚礼一定会非常成功。”
他筹划着,明天开始就可以准备邀请函等各项事宜,不过张延这个助理最近不在,看来要打个电话问一下他有没有痊愈。
吃过晚饭,萧凌本想带白芷馨一起去看电影,不过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这种天气也不大想出门,便作罢。
这场雨,下得越来越大,到最后变成了瓢泼大雨。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一个穿婚纱的女孩子跪坐在那里,全身被雨淋得湿透也不肯离去,她一边哭却又一边笑,声嘶力竭的将整张脸埋在双掌之间。
“是我傻,是我蠢钝如猪……”她用力抬手打自己巴掌,一下比一下更重。
这个女孩子,正是想跟着那些警察一起去警局,却被那些人推开的白惠儿,她失去了父母的庇佑,漫无目的的走到这里,想找辆车撞死自己却也找不到一辆车。
“想死都不让我死吗?我就是,就是想死而已啊。”白惠儿哭得整个身子在风雨中飘摇颤抖,她已经失去一切,不在乎任何东西,只想安安静静的死去。
她从来没有一刻感觉比现在更无力,好像一夜之间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再是她所认知的那样,变得极其可怕。
如果这样都死不了,那就去药店买安眠药,把整瓶都灌下去,总能死了吧?
恰在这时,一束刺眼的白色灯光照在白惠儿身上,她抬手去挡那束灯光,同时转头看向左侧路边——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静静停在那里,雨刮器快速摇动着,刮去玻璃窗上的瓢泼大雨。
白惠儿心想总算找到了一辆车,颤巍巍的起身,踢开脚上碍事的高跟鞋,提着裙摆冲到了那辆加长林肯旁边,像疯了一样上前拍了拍后座的车门,尽管看不见,但她知道里面一定有人。
“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会留下遗书,证明我是自杀身亡,我想死,真的想死……”白惠儿不断拍打着车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语无伦次的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拍打了多久,后座的车窗终于缓缓摇下,露出一张充满邪魅的脸,但是没什么表情。
“是你?!”白惠儿认出了他,就是今天带她进婚宴会场的那个男人,可她顾不得想那么多,便同他商量道:“是你也好,你帮我个忙好不好?我想死,真的很想死,你杀了我吧?”
“神经病。”萧冽抽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淡声道:“我让司机停车,只是恰好鼻炎发作,不是为了杀人。”
他刚才已经喷过鼻炎药,这会又有些难受。
“可是我想死啊,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白惠儿试图拉开车门,但是拉了半天才发现里面根本是反锁的,有些绝望的道:“只要你让我死,我什么东西都可以给你,真的。”
萧冽收回手帕,转头打量着头发湿淋淋的她,仍是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啧啧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东西。被男人抛弃了,所以想自杀?那么,最好离我远一点,别污染我的视线。”
白惠儿愣在当场,没想到萧冽居然如此不近人情,又听他命令前头的司机开车,她赶紧冲到那辆加长林肯的车头,反正她也抱着必死的决心,那就从她身上碾压过去吧。
“萧副总?”司机突然踩下刹车,转头询问后座的萧冽,心中也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不正常。
萧冽拿过脚跟前的黑色长柄伞,然后推门下车,撑着黑色大伞走到白惠儿面前,眼中已经有点冷意,“拿着这把伞,赶紧走。”
他说着,将黑色大伞塞到白惠儿的手心里,头也不回的正要离开,接过被白惠儿一把拉住袖子。
“你疯了么?”萧冽扭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西装袖子上,有种想把她扔出去的冲动。
白惠儿扔掉手中的伞,非常固执的道:“我就是想死,你有本事就把我撞死。”
“你……”萧冽拉回自己的袖子,转身不敢置信的盯着白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