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段崖柏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里。逢欢一直看着他走过来,身穿浅绿色大衣的他迈着温和的脚步。看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逢欢走上前去,揽了他的臂。
“段崖柏,你就属于出场自带BGM的那种。”
“BGM?backgroung music?”段崖柏一句标准的英语。
“段崖柏,你就不能不显摆!”
段崖柏轻笑,“我在教你学英语,易逢欢,你告诉我,我不说你知道bgm的意思吗?”
“不知道。”逢欢答他。
“我带了哪种bgm?”段崖柏开口。
“婚礼进行曲。”逢欢兴冲冲地开口。
“你的意思说我看着像新郎?”
“恩,我一个人的新郎。”
20.夜深。
“段崖柏!!!”逢欢突地从床上惊醒,再向旁边看去,那里果然空无一人。段崖柏,竟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场认真的梦吗?她觉得心痛难忍,不自觉捂住胸口,坐起来开着灯失神地望着床对面的白墙。
段崖柏,你这么好,即使在梦里我也在想,怎么会是我遇到你?怎么会是你牵了我的手?但此时梦醒时分,果然向我证明了,我不可能拥有、不可能遇见美好如斯。
逢欢这样失神地坐着倚着床头,直到房门被人轻柔地拉开,一个颀长的人走进来。他看着倚在床头仿若灵魂出窍的逢欢,走到床边轻轻地揉她的发,“易逢欢,怎么了?不是让你先睡吗?”
逢欢回了神,看着眼前的男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隔了几秒她猛地反应过来,扑进他的怀里,“段崖柏,我刚刚做了噩梦。”
段崖柏抱住她,“什么样的梦?”
“只记得梦的结束是遇见你只是我的一场梦。刚刚醒来又不见你,我真的魔怔了,以为我真的没有遇见你。”逢欢语无伦次地说,“崖柏,刚刚真的是害怕极了,即使开了灯也像处于无边的黑暗里,周围的声音一点都听不见。”“崖柏,那一刻我竟然有种不如就永远沉睡在那个梦境里的想法。”
段崖柏静静地听着,轻拍她的背部。
“崖柏,我真是从来都没有这么怕过。”
“逢欢,只是个梦,怎么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段崖柏轻声问她。
还不是平淡无奇的我遇见风华绝代犹如上神的你太过令我惊奇!
“最近工作累了?”段崖柏又问。
“没有。”
段崖柏松开她,“你先睡,我洗个澡。”他还穿着一身正装,西装领带。
逢欢慌地抓住他的胳臂,“不要洗了,让我再看看你。”让我相信我们现在不是另一个梦。
段崖柏温柔地笑了笑,凑近她给了她一个吻,“逢欢,不要怕,我们现在不是在做梦。”
“还是害怕。”逢欢低头小声嘟囔,依旧不放开他。
“逢欢,即使我们是在做梦,醒来时我也一定不遗余力地找到你,遇见你,拥抱你。”他笑,“因为我现在喜欢你,很喜欢你。”“不要害怕,逢欢。”“如果这是梦,我也会认真地和你过好每时每刻。”
“段崖柏。”逢欢又滚到他的怀里。
“好了,我的小笨蛋,你用力掐我一下,如果我疼的惨叫就证明这不是梦。”他捏她的鼻。
逢欢噗嗤笑起来,搂住他的颈,抵着他的额,“崖柏,我舍不得掐你。”我舍不得让你疼。
崖柏,我已经知道,明确地知道,这不是梦。你身上的肥皂香气,你看我时的宠溺眼神,你说话时的温柔语气,隔着梦境我也深刻地记着。我不过是想粘着你。
段崖柏笑,吻她的唇,“下次我早点回来,陪你睡觉。”他扶着她躺下去。
逢欢轻轻地嗯了一声。
21.逢欢一直很好奇段崖柏的英语是怎么练到炉火纯青地步的,她记得他连高中都没念完。有一次她缠着他,问他究竟是怎么学的。
段崖柏当时正在看英超足球赛的直播,被她缠得不耐烦,用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小笨蛋,你去找一个老外上司就行了。”他明明是笑着说的,但逢欢确实感受到他眼里浓重的化不开的悲伤。
她不说话了,只静静地倚着他看比赛。
待到临睡前,他面向她,抱着她,开口,“逢欢,十八岁那年辍学,其实是我人生中最蠢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