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请说。”
“你担心他吗?”
“是。”
“你在吊他胃口吗?”
“不是。”
“你喜欢他吗?”
“不。”
“那就不要关心他!”段崖柏说完挂了电话。
逢欢听着范婉莹“是”“不”的话,不知那头段崖柏说了什么。再看此刻她挂电话失神的样子,更加疑惑。
第三十六章(五月三十一)
范婉莹把电话递给她,径直走回办公室,逢欢跟着她。
范婉莹听见段崖柏的话如遭电击。我以一个对待恩人的态度关心他,都不可以吗?
晚上下班,逢欢又拨了段崖柏的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你跟阿婉说了什么?”
“我要她不要多管闲事。”段崖柏说的平静,但却毫不客气。
“段崖柏,你为什么这么说?”
“易逢欢,我从来不说女人的坏话。”
“段崖柏,你对她有成见。你和她不熟悉,所以才这么中伤她!”
“开始主动上前勾住男人的眼睛,后来欲擒故纵。我实在看不来。南颂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让别人伤他。”
“段崖柏,你这话有些过了。你不够了解她。”
“那你有多了解她?人心深不可测,易逢欢。”
逢欢一怔,闷闷地答他,“我明白了。我先挂了。”
段崖柏在这头深呼了一口气,生气了?易逢欢,你怎么这么义气呢!为了这点事跟我置气。他停了几秒,回拨了电话,电话响铃立刻被接了起来,那头却是静静地不说话。“南颂爸最近出了点事,有点麻烦。他可能有一阵子要忙了。”
逢欢嗯了一声。
“易逢欢,我最近挺累的。”他转了话题。
“恩。”逢欢静静地听着,“忙什么?”
“很多。”他并不细说。
逢欢也不往深处问,“好好休息。”“没事我挂了。”
“别挂。易逢欢。”
“恩。”
他呼了一口气,沉默了几秒,“其实我没什么要说的。”
她轻笑。
“挂了吧,早点休息。”
“嗯。”逢欢浅浅地答。
第三十七章(五月份:繁忙的南颂)
南颂这两天的确是忙极也累极了。那日清晨,他接到电话,父亲被检举调查,处于哪个看守所尚且不得而知。而后的一切乱了套却也在意料之中。公司的账目被查,人心惶恐,股票大跌。
他开始时接到电话也有些慌乱。却也验证了前几年的不安猜想。
南颂的父亲原先在部队工作,有一个不低的职位。这几年虽然已经退休,但在部队里声望仍在,说句话也是举足轻重。因此时常有人上门拜访,带了不菲的礼物。南颂爸也不拒绝,反而一概全收。南颂看见这副情景,心里不安,也曾经劝自己的爸爸收手。他爸却笑着宽慰自己的儿子,让他不用担心。南颂知道分寸,也不再继续干预。只是那几年公司的账目执意的不肯与父亲沾染上关系,但东窗事发之时,还是难免受到牵连。
他自然怕得不是父亲的事殃及自己的事业,他怕得是父亲年迈且近几年酒池肉林,身体大不如前,怕他经不起折腾。
他最近一直在四处奔走,却没想到这次调查保密的如此严缝。他跑了五天拜访了数个纪委高官才得知父亲被关在哪个拘留所。却是顾此失彼,公司顾不上,被对手钻了空,股票急跌。
他知道此刻能拜托的人只有一个。兄弟虽多,但沉稳得当、可以托付的只有一个,段崖柏。他打了电话过去,“崖柏,无论公司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只希望,这几日你帮我照看一些,我忙不开。”
段崖柏说了两个字,“放心。”
南颂的心也就果真稍稍安定了下来,全力投赴到对父亲的救援上去。
他往来于各色人等,律师、父亲官场上的故友、自己的朋友或者曾经的敌人。你不如往日,无论求谁帮忙,都已不是易事。这二十几天,他消磨了全身的傲气,低头或者卑躬屈膝。他怀着满腔的屈辱,也带着他日必要翻身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