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稍稍下移,将唇覆在了他的灰色领带印下了半个唇印。
段崖柏稍稍低头,看到了领带上的红色印记。他勾唇淡漠一笑,丝毫没有要把那印记去除的意思。反正他孑然一身,重新顶个风流大少的名堂又何妨呢?
他正了正身子,伸出手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先进去,嗓音清亮道:“好了,唐小姐,我们进去吧。”
女孩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段崖柏淡然自若地收回了手,扬了扬唇角:“至于我的所有权问题,如果今晚的拍卖会有我的名字,再作商讨。”
女孩弯着嘴角看着段崖柏,一双眼睛盛满了狡黠,然后她饶有深意地笑了两声,转过身走进酒店的大门。段崖柏随后走了进去。
跟老男人玩,才不会无聊。想到这,女孩勾唇一笑,眼睛里闪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逢欢没想到会在酒店门口看见他,她明明看到他进去了。此刻,他正倚着酒店门口粗壮的柱子抽烟,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似乎是有所感应,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她。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却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彼此怎么都无法从对方淡漠的脸上读出任何一丝的情感。
他领带上的半个唇印分外扎眼,逢欢在第一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偏过目光刻意忽略转而看向他的脸。
烟雾缭绕着,他的神情迷幻得遥不可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却又有一股致命的撩人之感。
他抽出烟稍稍昂头吐出一个白色烟圈,依旧看着她。
她亦毫不躲闪,一双没有波澜的眼睛将情绪隐藏得滴水不漏,目光直直地撞向他的眼。
他已经有了别人,那她就不该在他面前表露难过,让他觉得暧昧痴缠。
段崖柏用指缝夹着烟叼在嘴里又吸了一口,将它退了出去举在半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呼出一个烟圈。
这诡异的对视持续了很久,两个人却像陌生人一样连一句话都不曾说。
一支烟终于燃至烟尾,他捏着那一段几乎捏不住的烟屁股,潇洒地把它抛进了斜对面的垃圾桶。做完这个动作,他偏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对着她朝后退了两步又停住,用仿若能吞噬人心的目光看着她。
逢欢终于笑了笑,不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并且用口型对他说了句再见。
他愣了一秒,突地歪着嘴角诡异地笑了,然后他再不留恋地掉头进了酒店。
无论对你,还是对我来说,放手真的是一件太轻易的事。
段崖柏,我们真的没关系了,连一句问候都梗在喉头,难以说出口。好久不见,最近好吗?刚刚那个是你的女朋友吗?
甚至是,我其实很想你。
我没胆量说出口,也没资格说这种话。
你领带上的唇印真扎眼呀,洗掉不好吗?不要对我那么冷漠,把我当朋友一样对待可以吗?
回去的路上她几近恍惚,几次被眼泪遮挡了视线,几次错行了路线,又有几次看错了来人。
她扶着墙看向阴沉沉的天空,面上布满了泪水划伤的痕迹。
她终于离那真相又近了一步。
段崖柏,我绝对喜欢你。
☆、想念一个憎恶的人
第八十六章
“阿婉,我很难受。”
“怎么了?逢欢。”
“我不知道。”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揭开那真相,她究竟,在难过什么!
明明是她要走,是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是她害怕自己终究辜负了他。
“阿婉,我前阵子总在想慕容昀。所以我很害怕,我怕自己承担不起段崖柏的感情,所以我离开了。”
“那现在呢?”
“难受。”
“逢欢。”她叹了口气,“段崖柏真是把你宠坏了。你这么难受不是正证明你喜欢他吗?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你们两个,从来都是段崖柏追着你走,你从来没给他半分鼓励和自信。他也会累的,逢欢。”
是呀,易逢欢。他一步步走向你,而你做的竟只是一次一次把他推开。
“也许是吧。”
“这有什么也许可是的!你不是难受吗?你还敢说你不爱他吗?”
“我,还有慕容昀哪。”
“你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逢欢一愣,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苦笑了一下,“他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