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你在我之后才出现?”
简念扬了扬眉,转过来看着雷铭,“因为我觉得这不关我的事,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应付来的,所以我跟到仓库后,就先走了。但是走了没多久,我觉得过不了良心那关,报了警,又折回,看见你和人打起来,所以拉掉了电闸。”
雷铭找不出他话里的破绽,这完全是一个不需要人证和物证的说辞。
如果简念是在骗他,那么这个男人将很不好对付。
雷铭对他的感觉总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简念由内而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窒息压抑的负能量,所有的快乐和希望在简念面前都会像一朵花枯萎。
“你从墓地跟出去,只是因为好奇?”这一点,雷铭无法解释。
简念不屑扬着唇角,“我就是这样的人,好奇,胆子小,你爱接受不爱接受,与我无关。”
“好!我可以信你,我不管你的初衷,我只关心你有没有看见连荣祥逼迫小沫签署一份文件?”
简念的笑意渐渐隐去,“看没看见,我都不必告诉你,离开记得关好门。”
说完,简念说着进了卧室,当着雷铭的面关门。
这个逐客令,雷铭连丝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气得牙痒痒,这个男人不仅背影身形像连荣麟,连说话的感觉和给人一种不爽的厌烦感,都和连荣麟如出一辙!
雷铭暗自咒骂着,蹲下身将钱小沫打横抱了起来。
睡梦中的钱小沫无意识的双手环住了雷铭的脖子,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睡得更香了。
卧室里的简念听见雷铭离开的动静,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渐渐随风而去,灯光下,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快的点击着,一封短信“咻”的一声发了出去--“鱼已上钩,等待收网。”
短信发送成功,简念冷漠的抬起头来,对面梳妆镜中的他,面目狰狞如年画上凶猛的恶魔。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眼睛,这对眼睛里藏着太多的故事,太多的仇恨!它原本不该是这个模样的,可太多年了,简念早已经忘记,它本来的面目。
将手机扔到一边,简念伸手扣住梳妆镜的边框,拇指轻轻摁在玻璃镜面上,只听见“咯噔”一声响,什么机关被开启的声音。简念松开手,只见玻璃镜面和镜框边缘开启了一条细缝。任凭谁也想不到,梳妆镜里暗藏玄机,还有一层隔板。
简念将玻璃镜面打开,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张照片重重叠叠的钉在梳妆镜的木头面上。
一眼望去,几乎都是钱小沫和雷铭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中或是甜蜜的小两口说说笑笑,或是抱着雪雪一家三口在街边闲庭散步。每一张照片上,钱小沫都是一副幸福的笑脸。看着她幸福的模样,简念目光阴沉又凶狠,一把从上面硬生生扯下一张钱小沫和雷铭的照片。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幸福多久!”
诅咒着,简念用打火机点燃了这张照片。
看着照片的一角开始卷曲,落下白灰色的灰烬,钱小沫的笑脸一点一点被火焰吞噬,简念目不转睛,双眸里闪烁的火焰是真实的,就好像是他眼睛里射出的怒火将钱小沫和雷铭烧毁!简念看着烈火过后的灰烬,嘴角笑意渐浓。
笑得狰狞,笑得没有丝毫的人性。
……
第二天,风很大,吹着各家各户的窗户都啪啪的响,云都是墨黑色的。
钱小沫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半眯着眼望去,还以为天没有亮呢。
“这是要下暴风雨吗?”她呢喃着看向窗外。
雷铭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抬眸望着她笑道:“你醒了。”
钱小沫打着哈欠点着头,掀开被子走向雷铭,又疑惑的环顾四周。
“……我……我怎么不记得我昨天有回来过呢?”
雷铭合上了文件,“你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钱小沫想了很久,突然拍着手大叫道:“我找到大兔子了!他叫简念,住在酒店里!”
“简念?”这是雷铭第一次听到那个令人不爽的小子的名字。
钱小沫挠了挠自己刚睡醒蓬乱的头发,“我洗漱后就去找他,我还没有问他……”
“我已经问了。”雷铭淡淡的说着,又埋头去看自己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