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唐臣和容与都没有台词,但是容与的情绪波动要大很多,唐臣只需要正常走位即可。
两个人步履匆匆,一边戴手套,一边从警戒线下钻过去进入现场,已经有摄影在四下拍照片了。
唐臣自然是直奔尸体而去。
“等一下……”助理想要拦容与一下,还没来得及说完现场有什么,容与就已经看到了,他正准备询问助理情况,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染血的一团麻绳。
他的瞳孔剧烈颤了一下,然后双腿一软,像是看见了多令人恐惧的东西一样,后背直接砸在墙面上。
他表情痛苦,抬手想要抱住自己的脑袋,却是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开始扯。
他浑身颤抖,额头和鼻尖冒虚汗,整个人顺着墙面滑下直接坐在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是一种强烈的,恐惧的状态,恐惧到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四下各自在忙碌的身影都停了下来,然后看着刚刚还正常的人突然痛苦成这个样子,手忙脚乱地上前去查看。
唐臣听到动静,缓缓站起来,看着已经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人,面无表情,随后以一种闲适的站姿立在尸体旁边,双手不紧不慢地插进裤兜。
镜头从唐臣身后拍过去,唐臣只有半条腿和插在兜里的手入境,占据画面最右边的五分之一,剩下的整个画面都是容与那边的情形。
乔付岩喊了卡,对于容与这一条不甚满意。
其实唐臣最后一点看过去的时候,觉得容与已经把创伤后应激障碍反应诠释地很好了,对于类似麻绳那一类东西的恐惧和回忆起不堪过去的痛苦,他表达的很好,但是乔付岩不满意,似乎是觉得容与可以发挥的更好,他没有发挥出他应该有的,比这一条更好的水平。
于是重新再拍一条,容与没再克制,情绪全面大爆发,引得唐臣在一边看得都一阵心悸。
一次创伤,竟然可以对人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就像是吸血鬼突然见了阳光一般,痛苦而无助。
容与尽力诠释那种恐惧到极致的颤抖,整个人都要抽筋儿了。
唐臣走到正在喝水的容与旁边坐下,连夸人都带刺:“您不会真有PTSD吧,怎么演那么像?”
容与耸肩:“姑且当你在夸我。”
“别姑且啊,”唐臣往椅子上一歪:“就是夸你呢。”他从口袋掏出来一颗糖,毕毕剥剥撕开放嘴里:“嗯,这糖好吃,真是你自己做的?”
容与摇摇头:“不是我,是我妈,果果喜欢吃,她就经常做了寄过来,那一包本来都是拿来哄她的。”
唐臣嘬着果味儿:“嗯……这糖吃完就没了怪可惜的。”
容与笑道:“想吃让我妈再寄一点过来就行。”
“你多久没回去过了?”
“过完年就没回去了。”容与也没办法,做这一行,哪能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月底我妈生日,如果可以打算回去陪她两天。”
“赶戏?”唐臣本来还想再剥一个糖吃,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先问问乔导吧。”容与思索了一会儿,答道:“他比较喜欢在他自己预期的时间内拍摄,一般不赶戏也不容易给人放假,但是……这戏已经发生过一次大意外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说。”
几人在片场聊得欢畅,也没有人注意到微博上有人正在酝酿一出大戏。
等晚上收工回了酒店,唐臣看到的就是一条微博爆搜: 唐臣做到了什么地步。
他眉峰一跳,下意识觉得,在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公司续约的这一时间段出现他莫名其妙的爆搜,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他蹙着眉点进去看,铺天盖地都是一段小视频以及他跟嘉映某高层牵扯不清的言论。
唐臣的眉毛瞬间跳得更快了。
他点开视频看,映入眼帘的就是简之珩那张放大的脸,应当是在直播,截得视频里还有弹幕在疯狂跳动,还偶尔卡顿。
有粉丝尖锐地问简之珩,明明他和唐臣一起出道为什么发展不如唐臣好的问题。
很明显地挑拨离间,粉丝大多知道简之珩跟唐臣关系不错,这样问显然就是在引战,能让两家粉丝撕起来最好,一般而言看见了不回复不理睬也就是了,偏偏简之珩一个神来之笔,直接把唐臣送上了爆搜的位置。
简之珩笑着淡淡道:“能有什么原因啊,我要是能做到臣哥那一步,资源应该也挺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