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动不动就喜欢挖苦他的小女人,她的嘴皮子功夫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在美国的三年,她究竟学了些什么东西?
谭惜当着他的面把那张之票撕得粉碎,“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收了你的钱,我就会觉得拿人手短,让你长期住在这里了是不是?”
陆离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人某些时候还是很聪明的。他打的的确是这个主意。
“你赖在这里,我赶不走你,可是要是哪天你的陆太太跑到我这里来找人,我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她。”谭惜事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她不会找过来。”陆离淡淡看着她。
谭惜不再说话,低头扒着饭。
吃过了饭,陆离从行李箱里拿出笔记本电脑,与谭惜并肩坐在沙发上,远程处理着公司的事务。
谭惜懒得理会他,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也不管是不是会影响到他。
最好让他觉得吵了,然后离她远一点!
陆离却像是听不到似的,一目十行地审阅文件,偏偏每一处小纰漏都能被他发现。
客厅里的空调温度正合适,暖洋洋的,谭惜渐渐也入了迷,专心致志地写起文章来。
等到文章快到结尾的时候,旁边一直默默无声的陆离凑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当你感到孤独时,孤独正在陪伴着你?”
谭惜合上笔记本电脑,眉头拧起来:“看你的文件吧!”
“为什么合上?既然是要发表在文章,就是给人看的,为什么我不能看?”陆离兴致勃勃地问。
谭惜的表情带了些尴尬,这篇文章里,虽然引入了大量的心理学知识,案例,但总体内容和文笔敏感细腻,说得难听点,就是矫情。
怎么可能让陆离看到?
“你这个智商,看不懂的。”谭惜讥讽地说了一句。
陆离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谭惜,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大学的时候,每个学期都拿奖学金,毕了业,还被学校多次邀请回校做演讲?”
谭惜冷哼一声,“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对心理学一窍不通。”
所谓隔行隔层山,陆离学的是金融,他当然不会懂心理学的专业知识。
陆离轻笑着靠近了谭惜一些,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不需要懂心理学,我只要懂你的心理就好。”
“可你不懂我。”
“所以,我还在努力去懂。”陆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带了些认真。
一句突如其来的情话,让谭惜微微一怔。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一个有家室的人,居然在这里和她说,要努力去懂她?
谭惜冷淡了脸色,再次打开笔记本电脑,写完那一段结尾的话,然后对陆离说:“二楼有很多房间,你去选一个吧。”
“我选那一间。”谭惜顺着陆离的手指看过去,正是她的房间。
“你想得美。”谭惜随手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向他砸过去。
陆离轻轻松松地接住靠垫,“一楼不是也有房间吗?为什么让我在二楼选。”
“因为我想让你离我远一点,免得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和你撞见。”
“那有什么关系?如果撞见,我一定让你先上。”陆离认真地说。
谭惜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她算是服了他,她要是早一点发现他这么不要脸,或许当初也就不会喜欢他了!
到最后,陆离还是住进了谭惜旁边的房间,与谭惜的床仅有一墙之隔。
谭惜帮他铺好了被子,冷着小脸就要往出走。
一直倚在门边的陆离拉住她,长臂一伸,就将她娇笑的身躯搂进了怀里,在她惊慌的眼神下,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后脑,一通深吻。
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谭惜早已面色潮红,气喘吁吁。她恼火地擦了擦嘴唇,大声质问:“你做什么?”
“晚安吻。”陆离眼里带笑,有些留恋地抚着自己的唇,上面还留存着属于她的甜美气息。
“流氓!”谭惜狠狠瞪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陆离笑了一声,坐在她铺好的床上,一想到他们的距离仅有一墙之隔,满心的喜悦就要将他吞没。虽然不如在一张床上来得亲密,可总算可以时时见到她。
不用再像三年里的那些个夜晚,心空空荡荡,就算再怎么思念,也都只能在梦里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