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听她这些让人猜忌的话,谭惜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说:“我下午两点要上班,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哦,对,差点都忘了,谭惜姐还是一名大学老师。”曹祖瑜起身送她,边拉开门边笑着说,“我上次还在阿离的书房里翻到了你的书,里面内容很深奥,也不知他看不看得懂就买回来。”
谭惜在心里淡笑,就她写的那些浅显内容,他怎么会看不懂呢?纵使她是小他三届的学妹,也是在学校里久闻他的大名,既帅气又智商超群的风云人物,每年单是学校颁发的奖学金数额就足够让人羡慕嫉妒了。
将谭惜送到了楼下,曹祖瑜和她们说了谭惜有事要先走,陆母象征性地挽留一番,眼神却狐疑看着谭惜。
谭惜知道,陆母这是在担心她是不是和曹祖瑜说了些什么话。
看她眼底紧张又怀疑的神色,谭惜连叹息都懒得叹一声。她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什么都不让曹祖瑜知道,可笑的是,她才是那个被蒙蔽欺骗了的人。
曹祖瑜为了保持最完美的形象嫁进陆家,实在很费了一番苦心。
“伯母,我改天再来拜访您。”谭惜说着客套话。
陆离从一旁走过来,“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谢谢,我叫了车。”谭惜礼貌微笑。
“嗯。”陆离再没说什么,长腿一迈,坐回沙发神情冷漠地看电视去了。
曹祖瑜帮她理着衣摆压出的小褶皱,“谭惜姐,别忘了我们约好的啊,下次带小宝宝出来玩。”
“好。”
又和曹家人告了别,谭惜才走出陆家。
呼吸着外界的空气,她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到底不喜欢应对这种时刻要说体面话的场合,尤其对方是陆家人和曹家人,和她们共处在同一屋檐下,她连呼吸都短促不已。
手机铃声响起来,谭惜扫了一眼屏幕,眼底终于染了抹暖色。
“在做什么?”虞瑞声音低沉温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谭惜回头望了一眼陆宅,却不经意对上二楼陆离的脸,骇了一跳。
虞瑞低笑起来,“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会不信?”
谭惜连忙转了头,快走几步,然后转弯走到绿化带后面,不让二楼的那道视线追随她的身影。
“我今天见了陆离的未婚妻,和他未婚妻的家人。”谭惜幽幽地说,“你相信吗?”
电话那端的虞瑞似乎怔了怔,过了几秒才开口:“你去了陆家?”
“嗯。”谭惜颇有些心虚,“你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生气?我可不会吃一个即将结婚的老男人的醋。”虞瑞声音带笑。
谭惜松一口气,随后又讶异:“你怎么不好奇他突然要结婚的事?”
“他那样的家庭,能够拖到现在才结婚已经是他很硬气了。”
“你不是也在这个圈子里?莫非你深有感触?”谭惜逗他。
“我本该深有感触的那几年,都在你身边度过了,所以我很幸运。”
听着他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情话,谭惜红了脸,想到他们在美国相濡以沫的那三年,她又止不住感动。
“有生之年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她悄声说。
“在外面吗?声音小得跟做贼似的。”虞瑞逗她。
谭惜顿时没了好气,“你这人怎么这样的?画风转变这么快,我大脑都快跟不上了!”
“笨。”虞瑞笑着嘲弄她,“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提醒你,别忘记给我发邮件。”
谭惜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日期,恍然:“你不说我真就忘了。”
虞瑞顿时无奈:“就知道。”
“好啦,既然你这个时间打过来,那就要好好和我解释一下了,为什么会在凌晨打给我?你是不是又想通宵处理工作?”谭惜微蹙了眉,显然有些生气。
“其实我是按照国内时间工作的。”虞瑞回答得严肃。
“鬼才信。”谭惜马上拆穿他,“我在新闻上看到‘卡伊专柜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对公司的上市会有很大影响吧?”
“是,这头已经全力去压这件事,可是还是被竞争对手买了媒体进行报道。”说起这事,虞瑞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