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人被谭惜斥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到底是娇惯坏了,也顾不得其他,只将自己脑中所能想到的所有难听话都一股脑地说出来,“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一心想攀豪门的浪贱货!你那死了的老公给你留下那么多资产你还不满意,还要再去攀陆家,你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玩意,你以为你继承了卡伊,你就真的是白富美了?还不是个被人睡烂了的二手货,臭不要脸的贱女人!”
“啪!”
一声极响亮的耳光抽在那女人的脸上,那女人已是一声尖叫,连头发都被打乱,狼狈狰狞地厉喊:“你敢打我?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谭惜收回手,“我说过,我不介意替你爸妈教教你什么是礼貌、什么是尊重!我对你们忍也忍了,让也让了,可你们偏偏胆子太肥脑子太瘦,不懂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现在门外那么多记者,说不定有的已经进来了,我们不妨闹得更大一些!看你们这样子,应该还没有结婚吧?那真是再好不过,就让记者好好把你们这幅嘴脸拍下来、记录下来,让外界都看看你们家族后辈的嘴脸,也让那些未婚男人好好认清楚了,以后可别倒霉娶了你们中的哪一位做老婆!”
几个女人都被谭惜说得发怔,想了想,到底还是没了底气。
谭惜是个结过婚还死了老公的女人,她名声再怎么臭也就是那副样子了,而且她现在同陆离在一起,既然陆离能够将她带到这个场合来,也就摆明了陆家不怕外界的流言蜚语。
她们则不一样,她们都还没嫁人,如果真的和这个女人一起混臭了名声,她们划不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丢下一句“走着瞧”就匆匆忙忙离开。
谭惜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后,走到方才的洗手池前重新放了水洗手。
在用洗手液的时候,她才察觉自己的手已经在不由自主地发颤,那些女人刻意羞辱她的话,到底还是被她听进了心里去。
“谭惜,怎么半天也不见你出来,你上个厕所是要上多久啊?”肩膀被人重重一拍,谭惜错愕抬头,望见镜子里的映着的雷太太的脸。
“您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门口遇到陆离,向他问的。”雷太太她的眼神带着关切,“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休息不好啊?”
谭惜镇定了心神,随手关上水龙头:“没有,我们出去吧。”
厅堂里的人已经基本到齐了,陆离被一群记者围在中间,面带寡淡微笑去逐一回答她们的提问。
“陆离这人,怎么说呢。”雷太太和谭惜站在一起,遥遥看着陆离不慌不忙应对一切的模样,“他天生就是块做生意的料,该狠的时候狠,该柔的时候柔,他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够最高效地达成他的目的,可他大多时候都是难以接触的状态,没什么亲切可言,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大概不会有真正轻松的时候,他就是一个让人忐忑的男人。”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深有感触。”谭惜弯唇。
和他在一起时,她心中虽有开心有幸福,可她从未有过小说里那种‘与恋人相处,如沐春风’般的感觉,陆离的气场太过强人,强大到只要他的眼神淡淡扫过来,你心里总会有别的感觉,可无论是什么感觉,总之都不是“如沐春风”。
“他本就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不过我不介意。”谭惜望着陆离的身影,浅笑着说。
“看来你是真的陷进他的甜蜜圈套了,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堪忧。”雷太太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
谭惜仍是笑着。
“方才那几个女人说的话,你是在意的,是吗?”雷太太忽地问起。
谭惜一怔,“您都听到了?”
“听到了,因为想看看你会怎样应对,所以没有进去帮你解围,如果你真的打算在这个圈子里走下去,那么这种事情以后还会更多,我不可能每次都帮你。”雷太太随手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过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谭惜手里。
“我自己也处理得很好。”谭惜接过酒,浅浅抿了一口。
雷太太轻叹:“你到底还是听进去了,那些女人不过是羡慕嫉妒恨之下故意挑难听的话说,想羞辱你罢了,你又何必真的去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