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细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江垣就推着车子,跟在她旁边。车轱辘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苏阿细又不想因为她害得他也跟着迟到,实在没办法,只好坐上他的后座,揪着他衣服。
江垣:“我说什么来着?”
“……”
他握着她的手腕,把手臂拉到自己的腰间,圈住了。
到了人少一点的地方,他骑得慢了很多,问她:“你今晚有事情吗?”
“今天不是英语考试吗?”
“明天呢?”
“……怎么了?”
“一起吃饭吧。”
苏阿细脸贴着他的脊背,小声地说:“我要去面试。”
“面什么试?”
“学生会。”
“你加学生会了?”江垣的语气挺惊讶的。
苏阿细也很惊讶地回问:“你没加?”
江垣说:“期末测评的时候班委和学生会的职能分不能叠加,你加了也没用啊,浪费时间。”
“我朋友拉我去的,我拒绝不了。”
可能江垣这个人做事情的利弊都是算的一清二楚,可是苏阿细相信电影里说的,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徒劳无功的。她把这句话告诉江垣,可他却说:“那只是自我安慰。”
苏阿细想打他。
江垣又问了一遍:“所以要不要一起吃饭啊?”
“不要。”
江垣在楼下锁车,苏阿细从车上跳下来,赶紧先跑上楼了,他还非得飞快地跟上去,“不吃就不吃,你跑那么快干嘛!”
苏阿细面红耳赤:“要迟到了呀!”
两人前后脚进教室,班上的同学突然肃静下来,然后挤眉弄眼,发出调侃的咳嗽声。
江垣看了一眼黑板,上面写了一句话:“恭喜班长和团支书喜结连理。”
苏阿细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闷着头走,没有回头看。
江垣没表态,眼疾手快地把那几个字擦了,往自己位置上走。
他把课本拿出来,看着后排男生,小声问了一圈:“谁写的?”
众人拉出来一个男生垫背。
江垣笑笑:“借你吉言啊。”
他支着脑袋,回味了一下她刚刚说的“要迟到了呀”,这种非常小女生式的腔调,让他无意识地扬了一下嘴角。
一本书砸到脑袋上。
江垣回神:“干嘛?”
陆铮隔了一张座位对他翻白眼:“傻啦,想什么呢。”
老师走进教室,江垣把书随意地往后翻到一页,手机垫在书本下,“没什么。”
“袁婧学姐刚刚过来找你。”
“找我干嘛?”
“她问你怎么不回她消息。”
江垣翻看了一下手机,袁婧发了一长段话,让他加部门的,他是真的一句都不想回。
但是想想,还是问了一下:“什么时候面试啊?”
“明天晚上。”
袁婧有点激动,又源源不断地发过来好几条。
最后问一句:“你真的过来吗?”
江垣说:“嗯。”
老师突然抬头,看了看底下。
江垣握着笔,在课本上随手划了划。正好划出来一句鲁迅先生的名言: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看,水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太轻了,没有鼓槌好玩。
江垣把笔放下,看了一眼远处的苏阿细。
唉,就算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也不能忘了要当学生会主席的这个梦想啊。
他也想让在意的女孩子看到自己闪闪发光的样子。
课上,江垣收到一条信息,同班的一个叫韩先唯的女生发给他的:“班长你会架子鼓啊?”
江垣把聊天记录截屏给苏阿细看,问她:“你说的?”
苏阿细回的是:“没。”
他这种语气,让她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太给面子了。
江垣说:“哦。”
苏阿细真的要向乔景学学怎么骂人了,并且迫在眉睫。
江垣下课就被韩先唯拉住,他不搭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那天下午江垣换了件三叶草的黑色夹克,结果被韩先唯拉到胳膊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