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
等助理出去了,江措把电话接了起来,里面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请问你是江措吗?”
那边是个听着年纪不大的男声,语气带着小心翼翼,江措嗯了一声:
“哪位?”
鲁橙躲在电话亭里,看着周围:
“我,我…你别管我是谁了,叶司屿现在被关在朗州治疗院,他说,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去把他带走。”
江措紧握了一下手机,皱了眉:
“你说清楚一点。”
鲁橙是和叶司屿关在一个病房的男生,就是叶司屿刚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吐了一床的男生,他已经到了两个星期的治疗期限,签下了保证书后被父母带了回去。他出去前一天晚上,监视阿姨出去吃饭的时候,叶司屿小声的求他,出去之后打电话给江措,叶司屿把江措的号码背了下来,鲁橙答应了,硬生生也把那串手机号背下了。
“你,你快来救救他吧,他说他是第二次来了,这次可能要被关一个月。”
江措压制住心中恼怒的情绪:
“他去多久了?”
“已经四天了,我不能出来太久,我要挂了,你一定要去救他。”
说完鲁橙就挂了电话,左顾右盼之后,朝家里走去。
江措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挂断声,立刻上网查了传说中的治疗院。那些报道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愚昧和残忍,语气却洋洋得意的仿佛治好了患有毒瘾的人。
他打电话给助理:
“给我找个律师,打虐待官司的。”
助理刚刚给他发了消息,说流在外面股份的最大股东已经约好了,明天中午某家私房菜馆见面。
江措握紧手里的手机,又打电话给了之前拍一个悬疑片找的犯罪顾问,是京城刑警队的一把手,他向那位刑警咨询了治疗院的信息,刑警一听就来了兴趣,说可以找个私家侦探,先取证,然后上诉。私家侦探他可以提供联系方式。
江措当下就联系了私家侦探,让他连夜赶往朗州。
江措看着手机里朗州打来的电话,叹了口气,眼神带着细微的疼痛,他把手机合上,靠到椅子上,闭上眼。
江措和最大股东的洽谈很和谐,股东惊讶他居然想把熹隆卖给外人,江措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没有回答。股东自然是愿意合作的,一旦成功,江措会先给他江丛百分之六的股份。
私家侦探第二天晚上就拿到了取证,他在这方面的证据比江措要多,所以只询问了一下江措,就跨市向省里公安厅报了案。
公安局连夜出动,在第三天凌晨的时候到了治疗院,逮捕了包括院长在内的二十多名联合作案成员。
那些孩子的家长一听都吓坏了,明明是好事,怎么还给抓了,甚至有的家长去公安局闹,说警察滥抓好人。
荆和和叶成也连夜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觉得莫名其妙之前还是先想着把叶司屿接走,到了治疗院却发现叶司屿不见了,其他家长来接孩子都接到了,只有叶司屿不翼而飞。
荆和急得也去了市公安局,但市公安局只做一些善后工作,谁知道省里突然来抓这个,治疗院和市里都打过招呼的,所以这么一来市里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定会暴露,他们忙的不可收拾,根本没时间来管荆和说她儿子不见了。
“没二十四小时呢,明天再来报案!”
负责人员挥了挥手,让荆和他们赶紧走,荆和站在公安局门口破口大骂,骂着骂着还哭了,叶成还算理智,拉着她说再找找,儿子也许不愿意回家,躲哪儿了。
回家的路上荆和接到了京城来的电话,她狐疑的接起,那边是一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人的声音:
“荆女士,叶司屿在我处休养,您不用担心。”
荆和一听立刻暴怒了:
“又是你!你这个变态拐带我儿子!我会告你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你!”
荆和气势汹汹的想找出上次联系她的那个号码,江措却又开口:
“上次联系你的人远在美国,而且五年内回不来。顺便说一句,叶司屿已经满十八周岁,有决定自己事务的资格了,您现在只是他血缘关系上的母亲罢了,已经不再是他的法定监护人。”
荆和还想怒吼,江措那边就挂了电话。
他眼神带着阴沉,叶司屿躺在床上,腿上手臂上好多道淤青,他睡着了,但身子一抽一抽的,显然睡得很不安稳,甚至在梦里都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