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请遵医嘱_作者:Munjeet(255)

2018-01-21 Munjeet

  咱们先不讨论设计者的清气脑回路,就这,到底是怎么通过一次次卫生局检查的?

  在这样无聊,激不起多少审美愉悦的环境中,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一些,还算复杂的事,这件事,自然关于辰星。

  科长余利告诉我的情况,大多都还在我的预想之内,唯一算得上比较意外的,是关于那位被辰星称呼为爸爸的前同事的。首先,他姓余,这一点毋庸置疑,其次,辰星姓向这一点更加不容忽视,只是其中比较特别的是,他们俩的父子关系,竟然真的是那种可以被称为视如己出的父子关系。

  比较值得一提的时,虽然之前也出现了很多事可以支持这一说法的成立,但真正让我信服的是,那位余姓男同志,即使现在丢了工作,也正在努力凑着供辰星移植手术的资金,并且凑到足够数量,已经指日可待。知道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需要担心的事也着实不多了,而对于辰星,余下的时间,最大的指望也只有在病情进一步恶化之前,尽早找到移植供体。

  我叹了口气,不愿意再面对面前的糟心“景色”,回转了身,再度向病床走去。靠近后,观察到床上的孩子依然紧闭着双眼,我一边慢慢的走到位置要坐下,一边自然而然地开始思考着进行苏醒刺激的相关事项。只是,在这两个动作都尚且处于进行状态的时候,病房的门外突然想起了清晰可闻的“轰隆隆”声。

  这样的声音不属于携载着医疗器械的推车,那个要小得多;也不属于栖息着病人的移动病床,那个要大得多;在我的记忆中,能与地面发出这样声音的,医院里的东西中,恰好就有刚才一直存在于我思绪中的那个,那个被美称为唤醒仪的信号转换器。

  真实的情况丝毫没有出乎我的预料,几秒钟后,那辆仪器的轮廓清晰地出现在病房门口。一个轻巧的转弯,它顺利地被推了进来,径直也毫无疑问的,向着我的方向靠近,毕竟病房中的其他成员,再没有需要这器械的。

  再一抬眼,我看见推车人的庐山真面目,随后也终于意外了,因为来者是余利。客观上来讲,我的意外主要有两方面,首先,作为检验科科长,会接手这种一般由护士,再不济也是外科医生的做的事,让人意外。另一方面,在不久前,实实在在地听完了我关于辰星接受苏醒的时间需要推迟的建议的她,不仅完全地无视了这个建议,而且甚至还早了那么一两个小时,这一点,更加的让人意外。

  鉴于前者的讨论性不高,我直接地将重点放在后者上,于是不惜动身伸手试图将她半途阻止,同时当然还看着她颇为疑惑地开口道:“科长,你,你干嘛?这,这不是还远没到唤醒时间吗?”

  余利对我的阻拦连同我的问话的态度与天以往的大多数的时候如出一辙——不屑一顾,这让我很是头疼。眼看着她推着一个价值几百万器械来势汹汹,我真的是没有胆子真硬来,无奈之下,我开口颇为讨饶地开口道:“科长啊!你至少给我个解释吧!再怎么说,我作为陪护,担任半个监护责任,总有治疗方案的知情权吧!”

  在我苦苦哀求哀求下,满脸冰冷表情地余利同志终于堪堪地与那台天价机器一同,停在了离我一步远的地方,她抿了抿唇,以与脸色同样冰冷的语气开口道:“附院出现了一个填写过自愿捐献遗体的脑死亡患者,血型跟向辰星匹配,那边医生现在正在跟患者家属协调,别碍事儿,来帮忙!”

  我闻言生生地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她所述事件的积极性质后,我立马听话地让开了道路,抬手便开始熟练地连接设备,只是这事儿做到一半,我才反应过来另外一些值得注意的事,于是忍了忍但还是没忍住,吸了口气,手上的动作故意地一慢,我开口道:“科长,我……”

  “你又怎么了?不能帮忙就给我滚,别在这儿碍事儿添乱!”她打断我的声音稍带了些怒气。

  这样的状况,就让我不可抑制地感到很委屈了,于是我委委屈屈地开口道:“不是啊,我是想说,这孩子的开颅手术后遗症还没有确定,要做移植手术的话,病理参数很可能是不允许的,申请手术室真的没问题吗?而且你之前说手术费的事,还差多少,我现在账上还有点儿钱,你看能帮上点儿忙吗?”

  不知道是这两个问题中的哪一个吸引了她的注意,我擦觉道她的动作也明显地一顿,看着像是正思考着要说话,我忙提着精神,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