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说道:“为了保护证人,无关人员是不能知道这些的。”说完她又变得一脸的不耐烦,继续道:“你到底进不进去啊,我这还得去做随案记录。”
我闻言忙抛下心中顾虑道:“去,去,但你帮我安排个隐蔽点的位置,好吗?”
听完,她没再回答,而是转过身,拉着我就进了电梯。真正进了法庭,我才发现我刚刚提的意见是多么的幼稚,以及可笑。抬眼望去,陪审席凡是可以不符合隐蔽这一条件的作为,都没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人占得满满的,余下的座位,几乎都十分满足的诉求。
也就是说,她本来也没打算给我安排多么显眼的位置……
就坐之前,我粗略打量了一下在座的人,没有看到宋磊的身影,我有些心慌地坐下,心里忍不住继续思量着。刚刚看到宋磊的时候,他正从门外走进来,我在下意识向后退步之前,隐隐约约地看到他神色自然地扶了谢诗一把。
随后在电梯口,他和谢诗相处的举止更是亲密无间,让人不得不展开遐想。我有些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按道理说,这宋磊可是谢诗她丈夫死亡的幕后黑手,他们这样的状况实在得不到正常的解释。
而另一方面,这次的案件虽没有让宋磊落网,但怎么说都跟他脱不了关系,他却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来了,而且还没有出现在陪审席,我有些隐隐的担心,害怕一会儿出什么变故。
正想着,案件各关系人都已入座,检查官拿起法官锤,利落地敲了两下,随后以严肃的语调,正式宣布开庭,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由于案件牵涉到的事件产生过严重的社会影响,并且至今仍然收到很大一部分的社会关注,这次的法庭,规模尤为隆重。光是经常上新闻的公众人物,我就发现了好几个;而原告方的律师,倪欢的师傅,据说是业界一位鼎鼎大名的金牌律师,曾完美地处理了好数十起刑事案件;坐在最首端的那位主审管,一脸正气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大人物。
我对这样的阵容无喜无忧,更多的,却是看着辨方律师,心里愁绪乱飞。被告刘逸的辩护律师,就是有着一张桀骜不驯眉眼的,宋磊。
最开始的近半个小时内,都是又主审官陈述案件的详情以及性质,毫无情感的语调,再一次将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原告律师顶着众人的注视,第一个开口说话,逻辑清晰地列举出被告刘逸的种种罪行,然后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发言,回到座位。
轮到辨方发言时,宋磊站了起来,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一如记忆中的漫不经心得开口道:“我方对刚才原告律师的控告,在对方没有拿出有力证据之前,一律否认,我坚定地认为被告刘某,无罪。”
只说完这一句,他便悠悠然坐下了,那随意的样子,仿佛是在自家后院喝下午茶。我见状有些吃惊,心里隐约的不祥之感更甚。
原告律师闻言,脸色变也未变,起身便开口道:“下面我方提供第一项物证,请主审管检阅。”说完将一叠CD递给庭下的一位记录员,然后继续说道:“这项物证取材于C城H院保卫科,其中有被告进入H院药库,拿出致死案件主要关系人赵建国的药品的全过程,而时间,正好是赵建国死亡前一个小时。”说完他眼神定定地看向刘逸,“请问被告,你怎么解释你这一行为?”
刘逸闻言却撇开脸没有说话,宋磊这时脸上带着轻笑,开口了:“原告律师的这一证据,并不能直接证明我方被告就是凶手,至于我方为什么要拿药,因其原因与本案并无关系,我方拒绝回答。”
他说完又施施然坐下,原告律师见状终于有些不耐地挑了挑眉,轻呼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法官继续道:“请主审官宣证人上庭。”
主审官闻言点了点头,依言开口说了话,随后,法庭的侧门被打开,随后,两个协审警察带着邝小美走了进来。
待她读完证人宣誓后,原告律师捧着一个打开的文件夹,扫了一眼后,便开口问道:“证人邝小美,请问2017年6月14日早晨八点到九点十分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邝小美表情僵硬地回答道:“我在值早班。”
“主要在做什么事?”
“整理病历,去病房给病人换药。”
“对于患者找建国,现在还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