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转头,看到了廖佳磊正从天台楼梯出口处走过来,由于没什么心情,我只对着他礼貌性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随后便转过头,趴在栏杆上,一句话也没说。
他过来后,顺势斜靠在我身旁的栏杆上,侧过脸打量了我一眼,才又开口道:”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我闻言苦恼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没什么,就跟一个病患家属聊了一下,没控制住脾气而已。”
他听言笑了笑,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道:“是,孙蓉她丈夫吗?”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着耸了耸肩,语气中也带上些许无奈说道:“我能不知道吗?我现在可还是孙蓉的主治医师啊。’
我闻言才恍然,说来也神奇,由于病人内科的病吸引的关注太大,许多人,就连我都下意识地忽略她的外伤。想到这儿,我对她丈夫的言行的愤怒也稍微减少了一些,叹了口气开口道:“你说孙荣他丈夫是个什么人啊!身为一个成年男人,怎么能这么懦弱?不想离婚,又不敢跟他母亲据理力争一下,我真的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家属。”
他听完也觉得有些好笑,说道:“这世界什么人都有,说起来,他之前找到我的时候,我也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有这种人,自私自利,还毫无责任心。”
我闻言正要附和,猛然反应过来,发现我俩这行为其实算得上是在背后非议病人家属了,顿时有些无措,愣愣地住了口。转过头,看他像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和我对视了一眼,发现各自眼中都有些讪然。
第六十二章 张越越的未婚夫
说起来,我和廖佳磊熟起来还是赵建国官司之后的事,那是官司后的第三天,谢诗混身是血地被送进了H院急诊科,我在大厅看到她时,发现她全身上下只有几块破布条遮盖,而没有被遮覆部分不是血迹就是污渍,头发还乱糟糟的,双侧脸颊还都程度相近地红肿着。
作为一个有着丰富临床经验的医生,我十分没用地被她吓了一大跳,倒不是因为她样子有多吓人,而是惊诧以及不解于她这短短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唐生本来正在有条不紊地处理,一抬头见我十分没本事地愣在了当场,当时就要发作,而廖佳磊在这时十分英勇地发挥了中国好队友的作用,动作迅速地顶替了我的工作,也顺利地帮助我逃过一劫。
而后来好说歹说,我才从唐生那儿知道,原来赵建国那个案件能够顺利解决,最大的功臣,就是谢诗,是她刻意接近宋磊,成功获得了他的信任,才有了最后的那段录音。谢诗在事发后,不幸地被宋磊的党羽残忍地报复了,好在最终在生命垂危之际还是被抢救了过来。
我和廖佳磊的关系也从那开始得到了质地飞跃,我想大概不管怎么说,像他那种,敢顶着唐生严厉的眼神仗义出头的人,我个人认为,怎么着都得是个人才。
再到后来的某一天,我休息时间在大厅碰到他,随口一句礼貌性邀请他上天台聊天,没想到他还就同意了,随后还真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至此我和他的革命友谊才算是正式地确立了下来。
廖佳磊同志是个天性活泼的人,而且由临床观察证明,他的这种活泼的特性并不会因为他是个本应严肃端正的骨科主治医师而改变。这一点,在十分符合我选朋友的胃口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副作用,就是总会不合时宜地,做出不合适的事儿来,就比如,刚刚……
下楼的时候我还心有余悸,和廖佳磊分道扬镳后,我长呼了一口气,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也不能怪我小题大做,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临市一家医院还有一个医生被爆出非议病人。那位医生大概是言语太过激烈,激怒了社会上一大部分人,随后不仅遭到了残酷的人肉,还遗憾地失去了自己的工作,据说现在的日子,过得真是十分的辛苦……
我正暗自庆幸,刚才悬崖勒马,没过分深入下去。没留神,和一个疾行的科内的护士迎面撞上,匆忙中帮她将手上端的医用托盘稳好后,我们互相都松了口气。我这才有些没好气问道:“这是干嘛去啊,这么着急?又有急诊了?”
她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才开口道:“什么急诊啊,之前接到换药呼叫铃,我拿了工具就要过去,半路上被一个病患家属缠着问了点事儿,耽误了时间,怕换药晚了,家属处理不好让血倒流,我才有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