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乔乔仔细的盘问了齐臻的病史,又问他:“你那天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子?是不是有什么诱因?”她度娘许久,现在怀疑齐臻得了什么精神疾病,发病前受了刺激,她也勉强算是找对了方向。
齐臻按住乔乔的肩膀,想要说什么,刚开口,又打消了说话的念头。他当然有诱因,他自己也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他要怎么跟乔乔说?说“别去跳舞了,我觉得你的舞伴要对你图谋不轨”?他还有事情没想清楚,暂时还不想说。
乔乔虽然什么都没问出来,但她吸取教训,再也不带齐臻去外面看电影了,而且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把齐臻照顾的无微不至,事事顺着他,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连说话都愈发轻声细语。
哦,齐臻那段时间,足足胖了五斤。
并且那天电影散场之后,两人也并没有再去逛街,真是非常之可惜,齐臻错失了跟三次元女生逛街的美好经历。不过还是机会的,乔乔如是说。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高亮在这里再次高亮!
☆、雪舞
最近乔乔一直忙于学院元旦晚会的彩排,今天难得在家,齐臻去厨房倒水的时候看见乔乔倚在落地窗前,穿着茶色针织长裙和宽松的粉色卫衣,散着头发,跪坐在一个靠垫上,面前摆着一盘朱色的金桔,一只马克杯,泡得红茶。
她正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灰白的云,深蓝浅蓝阳光交汇的海。
“你在做什么?”齐臻走过去,低头看着她。
“齐臻,到底什么时候才下雪啊……”乔乔抬头问他。
H市虽然在北方,可是冬天很少下雪,即便下了,第二天几乎也就看不到了,连稍微大点的雪人都堆不起来。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的月底,新年即将到来,而H市只下过一场几乎看不见的雪星,连半天都不到,这在齐臻看来,也并不叫下雪。
齐臻盘着腿坐到地上,整个后背都靠在窗户上。他家铺了地暖,地面暖烘烘的,他屁股底下是热的,背后又是凉的,齐臻舒服的要睡过去。
“在H市,新年前后总会有点雪的。”齐臻剥开一个橘子扔进嘴里。
“我们家昨天下雪了……”乔乔说,“下的很大,能没到脚腕。为什么H市不下那么大的雪呢?”
齐臻突然了悟,乔乔是想家了。
“我小时候H市的雪下得也很大,”齐臻仰着头说,似乎在回忆什么,“一下了雪大家就要打一场雪仗,我团的雪球砸人特别疼,步纯情的一颗乳牙就是被我砸掉的,后来他每次都想方设法跟我一拨儿。”
“我知道,他们那些手热的人,雪球外面能结出一层冰来,我冬天手特别冷,有时候连一个球都团不出来!”乔乔笑着说。
“有多冷?”齐臻去摸乔乔的手。指尖沁凉,手心还有点温度。
“你的手好热。”乔乔说,她的手很小,白白软软,齐臻觉得自己像是在摸凉凉的雪丸子。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把乔乔的两只手合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苍白的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
“要是现在下雪该多好啊。”乔乔说。
乔乔看着窗外,轻轻哼起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听了一会儿,齐臻哭笑不得的说:“这莫非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Künstlerleben?”
“你知道?”
“你哼的有几个音节在调上,我才能听出来。”
乔乔默默闭上了嘴。
“这是你跳舞的曲子?”齐臻问道。
乔乔眼睛突然一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跳?”她拉着齐臻站起来。“你会跳华尔兹么?我可以教你!”
看着乔乔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齐臻犹豫的点点头。
齐臻小时候被梁女士送去学过拉丁舞,一节课后就被她主动带回了家……然后转送去学华尔兹,齐臻技艺不精,只学到皮毛,索性他个子高,穿上燕尾服,带着女伴转几个圈圈,也算是好看。
就这样,两个人甩掉拖鞋,在厨房和客厅的中间,落地窗前,对着无边际的海,伴着乔乔有点走调得圆舞曲,就这样跳起来。
乔乔够不到齐臻的肩膀,只得踮起脚,齐臻微微弯下腰,两个人又近了一点,他们的手贴合在一起,乔乔的手已被温暖得恰到好处,变得愈发柔软。四目相对,齐臻能看到乔乔眼里得期待和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