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寒假那会儿回家了，过年那段没见面的时间，比现在长多了。
“如果你是方闻就好了。”
宋瑜盯着坐在她身边的陈娴靖，想起上学期期末方闻陪着她一起在图书馆复习的日子。
那会儿他们在一起没几天就到元旦了。
元旦放假前，全部课程都结课了，老师都让他们去复习、准备考试。
方闻当时问过宋瑜关于元旦的安排。
因为元旦假期结束后马上就有一门考试，宋瑜只能忍痛地拒绝方闻提出的跨年计划，她的元旦假期要在图书馆复习。
方闻当时虽然有点失落，但也只能配合她，陪着她在图书馆看书。
12月31号那晚，大部分人都出去跨年了，图书馆里的人寥寥无几。宋瑜和方闻身边的座位都空着。
大冬天的，在南方没有暖气的图书馆里，没有了簇拥的人群呼出的二氧化碳，真的挺冷的。
宋瑜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手脚都是冰的。
宋瑜的手脚在冬天就没暖过，这么多年了，宋瑜都习惯了。但今晚的空落落的图书馆，让宋瑜的手脚更凉了几分。
方闻坐在宋瑜身边，知道宋瑜心里禁不住地想着外面的热闹，但又不忍心破坏宋瑜的克制和对图书馆的坚持。
方闻摸了下宋瑜的手，真的太凉了。
方闻走去茶水处，带上了宋瑜的保温杯和另一个自己夏天用来装冷水的水瓶。在宋瑜的保温杯里灌满热水之后，又往自己的水瓶灌了一半热水一半凉水，然后走到宋瑜身边，把宋瑜的保温杯放回桌上，把自己那个温热的水瓶放在宋瑜怀里。
“先用双手抱着这个。先把手焐热。”方闻的语气有点嗔怪。
方闻眉头紧锁。
“我应该给你买个热水袋的。”
“不用。我有。只是我放在宿舍了，没带过来。下次我会记得带到图书馆的。”宋瑜笑着看着方闻，想要给他一点宽慰。
“我还是买一个放我身边带着吧。以后你忘了带到图书馆，我带着的就用上了。”方闻摸了摸宋瑜的手，还没热起来。
方闻接着摸了摸宋瑜怀里的瓶子，说道，“等会儿瓶子里的水不热了，把瓶子给我。我再去装点。”
见方闻如此执着，宋瑜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宋瑜转念一想，突然笑意盈盈地把手伸向方闻的脸颊：“我的手不热了，你的脸给我暖暖呗。”
被宋瑜冰凉的手一惊，方闻的脸本能地躲了一下。
方闻见宋瑜竟然调皮起来，决定调戏一下宋瑜。方闻笑意中带着些许狡黠，突然一把抓住宋瑜的手，往自己的脖颈和胸口处放：“这里才比较暖。”
宋瑜吓坏了，害羞得拼命地挣脱方闻的手：“耍流氓啊你。”
“请问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啊？小流氓。”方闻放开宋瑜的手，望着宋瑜涨红了的脸，得意地说着。
直到那晚图书馆闭馆，宋瑜的双手，多亏了方闻温热的水瓶，一直热乎乎的。
送宋瑜回宿舍的路上，方闻开口提议：“今天的复习完成了，那么我们现在去跨年吧。”
宋瑜不明所以：“跨年？去哪跨年？”
方闻拽着宋瑜的手，朝操场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整个校园都静悄悄的。看来大家都到外面去跨年了呢。
到了操场，操场也是空落落的，就只有风在肆意地吹着。
“这么大的风，来这干嘛？”宋瑜觉得真的太冷了。
方闻帮宋瑜把围巾裹得更紧了，宋瑜大半个脸都在围巾了。
方闻接着帮宋瑜把羽绒服后面的帽子戴上，现在宋瑜整个脸几乎都被遮盖住了。
方闻突然从后面的包里掏出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毯子，连同他的大衣，一把包住宋瑜，往他的怀里靠。
宋瑜就像一个婴儿一样，被方闻紧紧地抱在怀里。
“现在还冷吗？”宋瑜被围巾、帽子还有方闻的大衣和毯子包裹着，耳边原本喧嚣的风声消失了，只能听到方闻心跳的起伏和方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嗯。”方闻放在她腰身处的手，让宋瑜害羞地哼了一声，埋在围巾和帽子的脸垂得更低了。
“抬头，看我。”方闻说道。
宋瑜只能听话地抬起埋在围巾里的头，戴在头上的帽子刚往下掉落的那个瞬间，方闻突然低下头，四目对视，双唇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