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桌洞里的包装纸袋走向操场旁边的杏树林,发了一个短信,百无聊赖的倚靠在树干上等着。
最后一节课是美育与艺术欣赏,离上课还差十几分钟,沈慕修提前到教室里,接了一杯水热水走向窗户边随意看向外面的风景,
这座教学楼紧挨着附属中学的操场,远眺而去铁围栏,遮阳棚,观看台,塑料跑道,草坪,双杠,挺拔而立的松柏,光秃秃的杏树林,相对而立青涩男女,大概是上课时间,在操场和杏树林停留的学生极少,这对男女即便远观也是形貌很出挑,
沈慕修停此一处,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一边,双手撑着窗台,
楼下女孩拿着红蓝色纸袋泄愤似的丢向低头点烟的男生,没接,掉在了地上,里面掉出了一封信和露出一角的礼物盒,女孩似乎对那男生态度很生气,踢了他一脚,不明所以的路人看来就是正在闹脾气的小情侣。
沈慕修掏出手机发送了一个短信。
韩姿墨烦闷的捡起纸袋,语重心长的对着吞云吐雾的顾思齐说“我说你差不多行了,人家拉下面子主动找你又送东西,还不能说明什么?”
她拍了怕纸袋上的土“说句公道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她自始自终有什么错?就被一起判了死刑,是不是太冤枉?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是最无辜的一个人,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顾思齐呵笑了两声,“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典型代表”,
韩姿墨“如果真有什么办法能够预测到生老病死,天灾人祸,这世上就没有悲剧了”
韩姿墨也清楚一些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是无法感同身受的,这样说真有点说风凉话的意味,但是那些对自己付出真诚和关心的人,不应该用伤害还以伤害,
只是韩姿墨没有想到某一年的某一天这些竟全部映照到了自己身上。
嗡嗡,手机短信振动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掀开未读短信,沈经病?”“分数出来了?”,
韩姿墨错愕一愣,眼睛转了一圈打了几个字“协议有些地方不太合理,我觉得有必要再改一下”,发送成功,有点紧张兮兮的等待那边回复,斜眼看了一下用瘦挺脊背对她的男生。
顾思齐猛吸完最后一口烟,浓烈的尼古丁像是带着的辣椒水如过无人之境顺着咽喉窜进肺里,有些尼古丁大约是迷了路跑进了心脏,呛的喉咙,心肺火辣辣的疼,像是非要把人眼里逼红才罢休,他扔了烟蒂用脚尖狠狠的捻灭,缓缓转过身眼睛在纸袋上停留,
那边又回复了短信“350再降几分合理?”,
韩姿墨抿了抿嘴,和聪明人说话确实还挺省力,她把注意力全放在了短信上也没注意顾思齐已经转过身,目光已经盯着她手上的东西停了很久,
在顾思齐下定决心要接过来纸袋时,她双手提高捧着手机打字“那个,下次补上,再加点利息也行,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次信心很快回复过来“我们?我答应带你去了吗?”,
顾思齐左手扑了个空,悻悻然的看着她,戏谑讽刺的说“就这么迫不及待?一刻也分不开?”,
韩姿墨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一脸懵逼“你在和我说话?”
顾思齐对她的反应嗤笑一声,“每天共处一室没腻歪够?对我追求不屑一顾,现在去倒贴不太像你风格啊,叫什么来着?沈慕修?”,
韩姿墨着实被他言论震惊到了,将将想到怎么说服沈慕修带她一起去的长篇大论已消散的渣都不剩,她和沈慕修达成过一致的协议,在外面绝对保密他们之间的联系,身边知道这事没有几个人,又都不是多嘴的性格,何况这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可供娱乐的事,
所以顾思齐怎么知道他们共处过一室?
她试探的说“共处一室,倒贴,你听谁造的遥?看我不把她嘴撕烂?”,
顾思齐懒得和她在这个话题上瞎扯淡,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而后一把夺过纸袋,韩姿墨没有做准备他突然这个举动,被他连带着一个用力踉跄的跟着纸袋扑了过去
顾思齐微微错了下身体,在韩姿墨要和大地扑个满怀的时刻许是好心作祟又不情愿的攥住了她的手臂,人和纸袋顺利被解救。
沈慕修看着楼下拉拉扯扯,急赤白脸的两个人,墨黑的眼睛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