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荣小区是很多年前的老旧房,物业管理基本是摆设,房租便宜是很多外来务工人员的首选之地,
韩姿墨立刻进入戒备的状态,身体靠着门紧紧的贴着,两个人经过她时身上散发出的劣质白酒味和长久没有洗澡的酸臭味令她作呕,她微微侧过身眼睛盯着房门,城中村不好的经历还记忆犹新,手心有点冒汗,腿也有点发软,屏住呼吸静等那两人离开,
不料两个醉酒男人在距离三米处停下来了,趴在防护栏边各人抽着一根烟假装谈话,时不时的往韩姿墨身上瞟两眼,直白,猥琐!
韩姿墨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高度警惕,时刻准备逃跑的姿态,倏地一个激灵想起了听过的一个冷笑话,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女子被人跟踪,她故意走进茂密的草丛在一个坟墓旁停住说“开门吧,我回来了”,跟踪者立刻吓得撒腿就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种紧张危险的情况下会想起这么一个冷笑话,但是却给了她一些主意,
她暗自清了清喉咙用哄人的口气对着紧闭的房门急切的说“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早点回来”
她似是觉得口气还有点生硬少了点什么,为了让旁听者更加信服又补充道“好不好啊?我知道错了,让我进去吧,沈慕修,慕修,修修”,
她暗自瞥了下头伸了伸舌头,一副要吐的样子,谈话的两个男人停顿了一会又像是在观察,她继续卖力的表演,忍住胃里的不适感拍了几下门,里面即刻传来狗吠声,还有一声娇滴滴的猫叫不知道打翻了什么,劈里啪啦一阵响,
韩姿墨唤了几声狗“宝贝们,快让你们老爸给我开门,我…呃…妈咪快被冻死了”,
此时一个黑影悄然罩在她头上,“妈咪是谁?”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吓得韩姿墨魂飞魄散差点要哭出来,同时也听出来了是谁,她稳了一下心神又有点不自然的瞪了他一眼,
平时两人相处时多余的话都很少说,别说一连叫出来几个只有亲密人能叫的称谓,她微微躲在他的右侧,用愤怒掩盖尴尬“你还知道回来?我在这等你一天了吗”,
沈慕修注意到她那个小动作,余光看到左边几米处的两个喝醉了的两个人男人,背有点佝偻,头发很短,他好似明白了什么不动声色的用身体遮挡住韩姿墨,
两个人也在上下打量他,沈慕修一米八八的身高,看着清瘦却不显羸弱,浑身给人一种危险性和力量感,尤其那双眼睛狭长幽暗微眯着的时候,后背像张出了一双黑色翅膀,由内而外散发出恶魔的残忍性!
两个男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吐了一口唾沫,悻悻然的离开了!
韩姿墨跟着他走进屋里,一室的清冷不比外面温度高多少,她手脚被冻的僵硬,脸色泛白,白天的那些怒气因为等待的时间太久也消散了不少,
奈何那人一点也没有因为违背协议该有的歉意和惭愧,完全忽视她的存在,自顾自的喂狗喂猫,烧水倒水喝茶,
消散的怒火重新聚集像个炸了毛的小豹子“你什么意思?既然不想带我去,又何必装模作样的告诉我时间和地点?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
沈慕修背对着她喝了几口茶,眼睛一片清明,坐了一天车颠颠簸簸身心有点疲惫,疲于应对,
身后女孩喋喋不休,不依不饶“我特么的等了你一天,你就这个态度?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沈慕修苦笑了一声转过身冷漠而平静“你想听我说什么?我忘了,抱歉,这样行吗?”,
韩姿墨气结到说不出话来,被冻硬的双手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握成拳头,眼神复杂,难堪一闪而过,又恢复那个厌弃而轻蔑的模样,一分钟也待不下去,掉头就走,刚走到门口,
屋里传出声音“以后一个人不要随便跑过来,你不怕流言蜚语,我怕”,
韩姿墨脚步一顿,难堪更甚,恼羞成怒,返回去一脚踢翻客厅里的小桌子,桌上的水杯,书本,半袋方便面无一幸免凄惨的掉落在地,肇事者彻底消失无影踪,
所有的噪音归于平静,酒足饭饱的三只主子从打开的围栏缝里钻出来,大摇大摆的跑到客厅闻闻地上散落的物品,又围着像个死鱼干一样站着的铲屎官吭叽了几声,
沈慕修低头看着眼几个小家伙,忽然从门外吹来一阵妖风,把掉在地上的书本纸张吹的哗哗翻动,一个生硬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闯进他的大脑里“慕修,修修,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