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哥在GL将林安琪带走的那一天我么办就分开了,你别想太多、我跟许溟逸是许溟逸,我跟你是你,你若是想混淆,只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舒宁语气虽清谈,但不难看出语气中警告,问此言,许攸宁狠狠愣在原地。这日上午、三个女人在医院病房僵持不下,直到妇科医生过来查房她们气氛才有所缓解,妇科医生看了眼她的状况,询问的一番,随即将昨晚的验血报告拿出来看了眼道;“情况不是很好,还是要静养,一个星期不能下地,别受刺激,你原先那次损伤有点大,这次要好好养着了。”
医生话语一落、舒宁诧异的眸光投向顾言,不可思议。
直至医生走后,顾言受不了舒宁打量跟询问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情况危急,我很抱歉。”
她知晓那段过往对于舒宁来说是人生中最不想直面的残缺,今日被一名无关紧要的医生说出来,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介怀的,有些事情不是她忘记了,而是假装,假装自己忘记了,然后让所有人都不去提及这件事情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其实不然。
有些东西不过是自己花时间跟精力将她掩盖起来了,自欺欺人以为自己不会在想起,一旦有人触碰到一点菱角,便会悉数朝自己脑海中砸过来。
“你如果不要他,你下次可能会怀不了孕了,舒宁,”许攸宁站在一侧见事情的真相告知舒宁,希望她能回头是岸,可等来的,确实舒宁冷冽的眼神。
“出去。”
“你也出去,”这话她是对顾言说的,她现在只想静静,不想想太多,她脑海中有太多的思绪需要捋清楚、她并不想这辈子在载在许溟逸这棵树上。顾言跟许攸宁二人靠在医院白皙的墙壁上,她一声叹息,似是无奈似的,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身子,有些损伤,一辈子都难以修复。
“顾言,”许攸宁见她如此,轻唤了声。顾言并未回应她的话语,许久之后、才道;“昨晚、对不起。”许攸宁一颤,没想到顾言会在如此情况下给自己道歉,“我理解。”简单的三个字道出了他们感情的珍贵,道出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之情,对于许攸宁顾言是感激的,毕竟当初在洛杉矶她陪着自己走过来,没有她或许没有现在的自己。顾言蹲在地上抱着自己,豆大的泪珠从眼眸中砸在地上,声音平缓道;“我患抑郁症,是因为舒宁小产,一路走来经历过太多非人的折磨,忍受了太多不堪,你于我而言,是良友,舒宁与我而言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在我心中你们都有不可替代的位置,昨晚听闻你说那样的话语,我是气愤的,因为只有我知晓舒宁是在什么情况下变了性子的,我不想看到你评判舒宁,就想你不想看见别人评判我一样,只有你知晓我在鬼门关走了几次,也只有我知晓舒宁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到如今这种境地,所以、请谅解。”最后五个字,她咬的极其重。
似是担心许攸宁不会原谅自己似的。
第一次、顾言跟她说起自己患抑郁症的原因,这么多年,她问过很多次,她都闭口不言,今日她总算知晓为何,因为她要守住一份秘密,而这份秘密关于某个至关重要之人的过往,而这份过往足以让某人这一辈子都沉浸在痛苦中,昨晚听闻顾言那简短的话语时,她惊恐中带着不敢置信,她不清楚细节,但知晓顾言跟舒宁之间的关系,若是因为舒宁小产她才患上抑郁症的,那么这件事情必然跟顾言有关,她闭口不言不仅仅是想维护舒宁,更多的是不想让自己更难受。一个人得经历过什么重大的事件,才能在一夜之间就患上抑郁症?
那时,她跟顾言走租住在同一个房东家里,她只记得,她出差一趟回来,便开始自杀,那段时间,许攸宁是惊恐的,她不敢相信一个人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好好的人怎就抑郁了?用古时候的看法来看,就是疯了。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场景才会将她逼疯?
舒宁怀孕七个月,胎死腹中,必然是有缘由,也许顾言就是这个缘由,她只能如此猜测。
白慎行开完市政会议在赶回医院时,便见顾言坐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孤独、无助、这种感觉让白慎行看了颇为心疼,随即快步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回去歇歇?”他问。
顾言似是将所有力气都耗尽了,缓缓摇头,她觉得舒宁怀孕这个事情甚至是比让她自己做抉择还要困难些。她太懂舒宁了,所以知晓她的内心,因为知晓所以才能痛着她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