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五月份开始便吩咐,订些时尚杂志,最好是以婚礼为主,我们便猜到了。”张岚话语一落,她才恍然大悟,难怪那日白慎行靠在床头烦杂志,翻的是婚礼装饰,原来如此。
“白先生一年前交给我们一副设计图,吩咐我们按照图纸来定做婚纱,白太太这件婚纱,我们公司三十位工匠,纯手工制作耗时一年,前天完工,白先生就要求我们送过来给您试穿,”助理在一旁用法语浅缓的跟顾言介绍这件婚纱完工的历程,顾言浅缓听着并未言语。
层层叠叠轻纱弥漫,缀满软缎织就的玫瑰和宝石拼镶的婚纱,显得高贵不凡,当她将这件礼服挂在自己眼前时,顾言只觉一段回忆猛然朝自己脑海中席卷而来。
“我要长长的拖尾,因为别人说拖尾越长幸福就越长,还要很多层沙,因为那样才能让我有公主的感觉,当然、还要独一无二的,上面要是能绣上我最爱的栀子花就更好了、因为那样才独一无二。”
这是她小时放学回家,在路上看见一家婚纱店,而后跟白慎行说起自己以后对于婚纱的要求,有些天马行空,可是此刻、这件婚纱出现在自己眼前,当助理将这件婚纱挂在衣帽间时,她震撼了,她儿时的梦想竟然得以成真。
十米长的拖尾从衣帽间前延伸至后头,柔软的纱层层叠叠,显得雍容、得体、端庄、更让她诧异的是,那些轻纱上面真的绣有栀子花,她整个人都怔住了,捂着嘴巴久久不能出声、白慎行实现了她小时候胡说八道的梦想,霎时间、她泪流满面,她想见白慎行,刻不容缓,迫不及待。
看见自家太太泪流满面时,张岚以为是喜极而泣,可当她猛然转身奔跑出去时,她震惊了“太太。”楼下、白慎行正坐在沙发上与设计师浅聊,聊着他对于设计的独到见解,余光却瞥见顾言从楼上狂奔而来、他惊吓住,猛地放下手中杯子起身朝她迎去,顾言奔赴下楼时一脚踩空,白慎行惊吓不已,猛地迈步过去将快要落地的她提溜起来,刚想出声轻喝,却被她满脸泪水给吓住了。
所有要轻喝的话语都变成了柔情询问;“怎么了?谁惹你了?哭什么?”他伸手抹去她面上泪水。此时张岚寻下来见自家太太抱着先生,提起的心瞬间落地,这若是太太有什么事情,可怎么得了?
白慎行见张岚下来,蹙眉、似是在询问她为何。
“太太看见婚纱便哭着跑下来了,”她低声言语,生怕白慎行将怒火烧到她这里来。
白慎行了然、随后抚着顾言背脊,轻缓顺气道;“好了、好了、一件婚纱而已,还能让你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回头客人该笑话你了,”最后一句话白慎行是轻缓耳语的,怕顾言不好意思。
可此时的顾言哪里有其他情绪,她就想抱着白慎行不撒手,她何德何能,嫁给了白慎行,让他这些年一直放在心上,何德何能啊!“好了好了、”白慎行见她越哭越厉害,还哭的直抽抽便心疼了。
“乖乖、不哭了、不哭了、先试婚纱,试好了我今日什么都不干了、就抱着你,恩?”白慎行开始淳淳善诱,用吴侬软语来迷惑顾言。
“你跟我一起,”她抬眸、眸间一片猩红,看的白慎行心疼的很。
“你就试给我看的,不跟你一起还能如何?又犯傻了。”白慎行说着从张岚手中接过手帕,给她擦拭脸上泪水。
一旁的设计师站在一侧看着白慎行轻声言语哄着顾言,便开口询问站在一侧的佣人;“白先生很爱白太太?”
“很爱、”佣人给出肯定性回答。
当太太与先生吵架的时候,先生整日失魂落魄,吃不好睡不好,当太太好的时候,先生似乎做什么都是高兴的,如果说这就是爱的话,那应该是爱的。
白慎行牵着顾言上楼,站在衣帽间外等着张岚跟助理将那件价值不菲的婚纱穿到顾言身上,听闻身后有响动声,他缓缓回眸,便震撼在原地。
他见过顾言穿各种高档礼服出入宴会的场景,也见过顾言每天懒得发慌素颜不洗脸的时候,可今日她着一身白沙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整个人都震撼住了,顾言有些局促站在他面前,就爱你他不言语,分外担忧;“不好看吗?”她浅问道。白慎行听闻声响才缓缓回神,而后不顾众人在场迈步过去低头擒住她的唇,好看、怎能不好看?他的言言怎样都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