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惊响,吓得她转身诧异的看着他。
白慎行站在入口处,狠狠的带上房门,怒目圆睁的看着她。
她无奈什么?是无奈他白慎行这个人还是无奈这场婚姻?
第一次进婚房,就唉声叹气,不嫌晦气?
楼下正在摆放菜品的张岚闻此声,吓得差点将手中精致的菜品悉数颠在了桌子上。
佣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从顾言初入山水居,佣人们便知道自家先生惯太太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如今先生这么暴怒,是因为太太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
若真是,那也太不识好歹了。
张岚伺候白慎行五年之久,见过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从未见过,他这般气的要摔门的模样。
心想,必然是太太做的事情太过分了。
自家先生因怕她不适,屈尊住在临水湾,伺候她一日三餐,饮食起居,若太太还是不知恩图报的话,只怕是有些天理不容,说不过去。
顾言在沙发上缓缓起身,迎着白慎行的怒气走过去,在他面前,缓缓站定。
伸出手,想触摸他的臂弯,却被他无情躲开。
她深知是自己有错在前,如今既然是认错的,态度一定要端正,不能让他心声不满。
低头道;“对于这件事情,我道歉,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道歉,在保证没有下一次,小时候常用的技俩,对白慎行来说很管用,就不知现在会不会是如此。
白慎行一声冷哼;随即寒声道;“你顾言撒谎成性,视婚姻责任如空气,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没有下一次,你今日说的话,我能信几分?”
他冷冽的话语狠狠的刺着自己的心,她承认对白慎行撒过谎,可撒谎成性这一说,是哪里来的?
她何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承认这场婚姻里面我不如你,可事出有因,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她说的婉转,尽量不让自己口气生硬,始终记得自己是来道歉的。
六月底的天,已然是燥热的厉害,山水居的空调温度却不高,只因白慎行记着一句许攸宁说的话,顾言的伤口在阴雨天会疼,他举一反三,若是冷气开足了,她是否也会感到不适?
所以、整个别墅的冷气,都在二十五度左右,不敢太低。
此刻的白慎行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顾言刚刚那句话,气的他原本就怒气腾腾的里子瞬间就火冒三丈,甚至有种后背都被汗水打湿的感觉。
你顾言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这话你怎敢说出口?
白慎行僵硬的背脊,透出一抹孤寂与失望,他颤抖的右手恨不得在此刻能附上顾言的脖颈,掐死她算了,掐死她自己在随她而去,那样、她只属于自己一人,便不会在为了谁而抛弃自己。
事实上,他真的这样做了,在白慎行单手以猛虎之势朝自己袭来的时候,顾言不明所以,可当白慎行单手附上她脖颈的时候,她明白了,却晚了。
他满脸杀戮,双眼通恶狠狠的看着顾言,言语之间字字句句像冰刀,朝自己戳过来。
“你对俞思齐跟许攸宁两人有情有义,可你对我呢?顾言?你的情义在我这里可有体现出半分?”他颤微着将整句话说完,努力将手中的力道控制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可是一对上顾言诧异跟震惊的眸子,他便不受控制,手中的力道便一分分的加深。
一直以来,白慎行对自己隐忍有度,就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怕惊吓着她,若她给他一分阳光,他便还她十分热烈。从始至终,白慎行都在想着如何讨好顾言,无论是平常,还是在床底之间,他都想法设法的讨好她,让她身心愉悦,可此刻呢?她将白慎行的心踩在地底下狠狠的践踏,她努力迎合,是为别人。
她消失数日、身临险境只为其他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自己情敌。
这一个星期、他们潮汐相处,相依为命,她可曾想过她的丈夫,可曾想过远在汉城有人在眼巴巴的等着她回来?
可曾想过她在给了一颗糖在喂了一碗砒霜之后的丈夫,到底死没死,死绝了没有?
你顾言跟我说你有情有义,你的情义到底在哪里?为何我没看见百分。
我宠你爱你,你不回应,无所谓,可你不能欺骗我,转身去为了别的男人来伤我。
白慎行心抽抽的疼着,他努力隐忍,不让自己将胸腔的那抹阴郁之气咳出来。顾言只觉空气在一点一点减少,附在自己脖颈上宽厚的手掌在一寸一寸收紧,让她不能呼吸,此刻的白慎行犹如地狱修罗,在主宰着芸芸众生的生命,而她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