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今日倒是颇为识相,没有跟她杠上,但也没有要好到点头问好的地步。
顾言并不想让陈涵知晓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招呼舒宁入座,“其实我可以吃了再来,”免得看你婆婆的脸色,舒宁是这样想的。
顾言并未言语,只是赏给了她一个白眼,“在哪儿吃都一样。”
舒宁在吃饭的间隙似乎准备争分夺秒的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但碍于陈涵在场,只是阑珊的聊了两句便止了语言。
“乔汉生找你应该不会有别的事情,”晚餐完后,她与顾言两人上了二楼顾言的书房,此刻一进门还未待们关紧,便言语道。
顾言倒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似的,迈步到桌面上端起张岚提前端进来的热水,喝了一口看着她浅语道;“应该是的。”起初、她与舒宁两人策划这场戏的时候便没有将这一幕规划道里面去,今日乔汉生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有些愕然,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拆了她的台,她知晓的是这汉城藏了一个人,一个知晓她过往的人,但她不敢保证那人是否知道的更多。
“应该谨慎行事,毕竟这汉城还藏了一张王牌,我们至今还为找到,”舒宁语气中有些凝重,她与顾言近日来想张那张王牌抽出来,可显然的,对方藏的深是一回事,顾言此刻不想挑起暴乱也是一回事,若乔汉生约她别有目的,只怕是请不那么好解决。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乔汉生这边应当如何解决?”顾言征求她的意见。
顾言的这个问题,似乎为难舒宁了,在设计这个局之前,他们并未想过应该有何后续,可此刻乔汉生突如其来的约见让她们不得不想到底是何事。
真是颇为烧脑。
“头疼,”舒宁迈步到一侧的书柜上,看见上面放了瓶洋酒,也没仔细看,拧开瓶盖直接对嘴吹。
顾言靠在一侧的书桌上看着她豪爽的动作将口中的酒咽下去,等了良久才听她缓缓道;“试试水?”
有种反主动为被动的感觉,但貌似此刻除了这个方法好像没有别的方法了,许是他们想太多,“现在未雨绸缪似乎已经来不及了,与其干想不如大大方方接受。”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顾言两手握着杯子缓缓的转悠这,兴许是这样的,兴许只是他们想太多,只是他们在庸人自扰。
“极有可能,”舒宁似是很赞同的举了举手中的酒瓶。
“喝完再走,”书柜里的半瓶酒是她很久之前放进去的,因那日跟白慎行有些不愉快的争吵,而他紧接着出差不在家,那晚她也是心中有事响了大半夜不能入眠,便去酒柜寻了瓶酒上来,喝了一小半,今日这大半瓶只怕是留着舒宁解决了。
听顾言这么说,她抬手看了眼手中的酒;不免惊愕;随即似是惊呼道;“有钱人都像你们这么暴癥天物么?”
舒宁的话语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侧头问到,“什么?”
“我感觉我喝下去的不是酒,是毛爷爷,”舒宁这话惹的顾言一阵冷笑,随即似是很无所谓道;“你要喜欢、白慎行的酒柜里有好多。”“我喜欢,”说着她端起面前的酒瓶浅饮了一口。
顾言无意侧目看见夜空中明月高挂,回汉城这么久、她似乎第一次见到如此清明的月亮,不由的眸间露出了惊讶之色,舒宁顺着她的目光朝窗外望去,之间天边明月高悬,似是引路明灯照耀着他们前行,不由的心中升起一抹苦涩,仰起手中的酒瓶干了一大半。
“万影皆因月,千生各为秋,”顾言心中生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便随口将她吟了出来。
倒是舒宁在一侧不屑的轻嗤了声,随即有些轻嘲道;“明月于我是归途,于他是黄泉灯。”
顾言握在手中的杯子明显一顿,随即转身将眸光投在舒宁身上,只见她此刻靠在书柜前端着酒瓶的模样似是很颓废,嘴角明明挂着笑,可这笑在清冷明月的照耀下竟然显得如此寂寥。
黄泉灯也好,归途也罢终究是美景,当然、这话顾言不敢轻易言说。
冬日寂寥的夜晚夜空高悬的明月似是别有一番风味,一人靠在书桌上一人靠在书柜旁,同样是清冷孤绝的女子,同样寂寥的面容,让这书房的温暖的装潢到显得有些黯然。
窗外明月高悬,屋内一室宁静,静的可怕。顾言手中握着的杯子缓缓转悠着,似是在感受杯壁传过来的温度,直到手中杯子近乎冷却,她才缓缓开口;“这两日尽是想到我们以往在一处的时候,可一睁眼发现是梦境时不免又有些静默孤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