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根本不在乎顾言心中想法似的,字字珠玑字字句句戳着顾言的痛处说,似是要让她痛不欲生似的,她将顾言的过错悉数指出来,让她面对,让她看清自己内心,自己的软弱无能,她本不想说的,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在暗中滋生,不说不行。
如果顾言心不够狠手不够辣,在汉城这场博弈中,他们占不了上风,甚至会输,依附白慎行是很好的选择,但如果一开始就准备依附白慎行的话,她回来做什么?
舒宁手中的酒一瞬间就去了一大半,而顾言始终背对着她,不敢直面她,她深知自己最近确实是对于这些明争暗斗有些力不从心,可如今被舒宁如此精准的剖析出来,她只觉得现如今的自己配不上那些年历过的磨难。
“我从未想过当这条路上的逃兵,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顾言似是见这句话说给自己听,也似是说给舒宁听,不想惹来她一声轻嗤。
长达数十分钟的静默让顾言内心似是被火烧似的难受,她想解释不知从何开口,她知道舒宁说的都是对的。
可之后呢?她该如何做?
怎么做?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从陈兴海下手,当然如果你下不去手,我尊重你的意见,乔汉生、没什么好利用的,”舒宁将手中空荡荡的洋酒瓶子随手扔在桌面上,空荡的瓶子在桌面儿上直打转,随后滚落道地上,许是质量太好,并没有摔破。
“给你寄东西的那人找出来了,用什么手段来找出幕后人是你的手段了,”舒宁这话说的似是准备放弃顾言,并不准备在对她进行言语的攻击,也不准备在跟她絮絮叨叨什么。
转身去就闺女在度拿了瓶酒出来,反手拿着水壶,提到茶几上,窝在沙发上对顾言道;“我喝酒、你喝水吧!”
明明是一句很好缓解气氛的话语,可顾言此刻内心起伏跌宕,并没有心情让她去跟她坐着对饮成三人,顾言靠在沙发背上,舒宁窝在沙发上,昏暗廊灯照射在整个屋里,顾言似是在想着很沉重的事情,而舒宁此刻除了想买醉别无他想。
她受不了顾言身边的人句句都离不开白慎行,更受不了顾言依附白慎行的模样,她一路见证她的成长,见证她是如何在乱葬岗爬出来的,如今呢?难道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依附这个男人做铺垫?
“行至扶苏盛夏、才记得当时年少青衫薄的微寒境况。”
舒宁看着手中的酒瓶,双眼迷离的道出这么一句话,正是因这句话,让顾言在日后的日子里差点误入歧途,正是因为这句话,她与白慎行差点再度分道扬镳。
这个世界中,少不了偶尔来给你两巴掌让你看清现实的人。
玄关的包包里手机在肆意的振动着,两人都听见了,可是并没有起身去接听的念头,特别是顾言,她此刻连站着都需要依附沙发,走动?她怕自己站不住。
思想上的冲击与她来说,着实是有些狠历。
就目前为止,她身旁最有权利指责她的人除了舒宁就是左傲跟俞思齐几人。
最盛的、便是舒宁了,她付出的东西是她这辈子都弥补不了的。
一室宁静,两人听着手机响了停停了响如此循环数十次之后,整个室内才安静下来。
舒宁原本想着干完手中第二瓶酒就倒头睡的,不料她第二瓶酒还剩一两口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疯狂的砸门声,舒宁此刻也是喝多了,听见如此夺命的砸门声,直接大声吼道;“谁啊?投胎啊?”临水湾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舒宁就算是在里面吼破了嗓子外面的人也听不见,那人似是不把门砸开不罢休似的,顾言无奈叹息从沙发背上移开,随后定了定神朝门口去。
一开门,便见蒋毅站在门口,她诧异,奇了、蒋毅来砸她临水湾的门是什么意思?
“谁啊?”舒宁一脸不爽道。
顾言并不打算回应她的话语,直愣愣的看着蒋毅。
“言姐、姐、你接我们老大白董电话成不?我特么上床睡觉的人都被他弄起来了。”蒋毅完全是要疯了,他个正在温柔乡的人被白慎行一通电话给弄起来,给了他给地址,让他去找他老婆然后将人送回山水居。
他真是要撞墙了,你们夫妻两的事情找我做什么?
他到楼下才发现郑武早已等候多时了。
于是两人便直奔上来,按了门铃都没见有人开门,他俨然怀疑白慎行是不是给了一个假地址,电话过去,白董倒是很霸气的给了他两个字;“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