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顾言低沉着嗓音喊了她声,若是平常,她听见如此可怖的语气,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可此刻呢?她应该是借着酒气壮胆的。
郑武站在一侧看着两人如此僵持不下、便测过身子进去将蒋毅护在身后、看着许攸宁浅声道;“许大夫莫要欺人太甚,我们是来治病不是让你摧残的,医者仁心,许大夫不要忘了,白先生说、今日的事情他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许攸宁是怂的,最起码她一听道白慎行整个人就焉儿了,她不似舒宁那般敢直接挑衅白慎行,她惧怕白慎行。
白慎行的一个眼神,都能让她的小心肝儿颤好久,于是当舒宁看到蒋毅捂着额头跟郑武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诧异的眸子投向许攸宁,只觉得愤恨。
顾言从医院出来时直接回了山水居,而舒宁留在许攸宁办公室似是心中怒火难忍,又不愿跟别人说,直接倒在许攸宁值班床上闷头大睡,也不管医院的床干不干净。
反倒是许攸宁,反应过来之后觉得事情稍稍有些不对劲,走近舒宁,才闻到她浑身的酒气。
于是、便神助攻的将电话拨给了自家老大。
舒宁深知自己在顾言这件事情上脱离框架,说顾言优柔寡断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可她优柔寡断的代价顶多就是孤独终老,而顾言要承受的是她的千百陪,她今日之所以会说这番话无疑就是想让顾言清楚,想让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仁慈。
仁慈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优柔寡断分两种,前者对待感情,后者对待敌人事业。
前者最多失心,后者失去一切。
顾言回山水居许久之后,郑武将她的包送上来她才知道,临水湾的手机响是自己的,来电人显示的是白慎行。
“怎么去这么久?”她思忖着要不要给白慎行回电话时,身后响起么温婉声。
因想着别的事情并未注意到身后有人,陈涵的温婉声还是让她惊蛰了下。
“恩、聊的时间有点久,所以晚了些,”顾言浅缓道。
五点半出门,现在已经临近十一点,有点晚。
“慎行来电话了,我跟他说你出去了,晚点给他回个电话。”陈涵似是担心白慎行会一直担心,便提醒顾言道。
“正准备回呢!”顾言看了眼手中的手机。
陈涵适时退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原本准备打电话的顾言直接将手机甩在床上,进衣帽间拿着衣服去了淋浴间。
再出来时,手机上有很多未看微信信息,几乎来自白慎行。
白先生此刻坐在会议室首端,心却不在会议室里,顾言刚刚撂电话似是带有极大的情绪,白先生此刻不敢在度打扰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发微信。
而顾言,似是对他今晚的做法极度不满意,甚至是有些恼火,揭开被子躺进去,手机关机扔到一侧。
一晚上睡得迷迷糊糊,并不安稳,似是舒宁今晚的这番话对她颇有影响,一晚上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夜半惊醒时一身冷汗,她起身再度去浴室冲了番热水澡,有些许饿了,披上外披自己去厨房准备弄着吃的,寻了一番却发现能吃的只有水果速食什么,冬日的夜晚起身本就有些困难,顾言也不想叨扰他们,烧了壶热水,端起杯子喝了两口便转身上楼了。
饿着吧!
躺下不过半个小时她便尝到滋味了,孕期肚子饿的感觉就好像有爪子在肚子里挠似的。
辗转反侧了一番,她还是起身扰醒了张岚,张岚颇为好奇,以往太太似是从不会在夜班喊他们起来的,看来今日是真饿了。
“感觉有只爪子在肚子里挠似的,”张岚将食物端起来时,顾言浅声跟她道。
“是这样,我那会儿怀孕的时候也经常晚上起来找吃的,饿了要吃、忍着难受的还是自己,”张岚将厨师准备好的食物摆放在她面前,顾言今日倒是食欲大震,将张岚端上来的食物悉数解决完。
此后这一觉睡得较为安稳。
次日陈涵起来时她还在睡着,问及张岚,张岚说起昨晚之事,陈涵点头到,“吃饱了好睡,让太太多睡会儿。”
期间白慎行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张岚说了好久,似是将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要一一概述给他听似的。
“还不准备回来?”陈涵结果电话语气有些不悦。
“快了,”白慎行自己本身就归心似箭,这会儿陈涵还在那侧催促。直让他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