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他颇为紧张的眸子看着顾言道。
“想问问李老这么多年在高层是如何做到独善其身的,想让李老将这些看家本领教教我,我好吸取吸取经验,”顾言浅笑着将这些话语说出来,伸手将面前的餐具往李老面前推了下。
李自清笑着将餐具接过去,“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是没办法做到独善其身囖。”
人穷了自然就独善其身,你若家财万贯又怎么能独善其身?且不说你的身份背景你的父亲,就单单是你现在的处境跟你所拥有的公司,在GL、你也是个显眼的存在,身处在你们这些高层,做执行者的人,又怎能跟独善其身扯上半毛钱关系?
李老的一番话语让顾言瞳孔猛缩,随即低冽去眼中的清冷,缓缓道;“若是以身家来定位的话,只怕这汉城不止我一个受害者。”高手过招,不显山不露水,却能在言语中窥探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顾言便是这种人。
她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尔虞我诈,一步步爬上这个位置来定然是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手段跟手法,如今面对一个在政场混过的老外交官,这场交谈到底谁主浮沉?
李自清任国际外交官多年,见过各国领导人,与顶尖人物进行过会晤,处理过一些棘手的大国外交问题,虽退休,可他身上那股子气场跟专业涵养并没有随着他退休而褪下来,相反的,有些气质是越老越浓烈。
他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见过那么多世面,可今日在顾言面前他竟然会有中挫败感跟莫名的心虚感。
对面这个女孩子的眸光太过清明,仿佛在浅笑嫣然间就能窥探你的心机让你浑身赤果果呈现在她面前。而这种感觉,是他们这些人最为害怕的。
顾言刚刚那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玄机,她在暗探面前这位心机深沉的老人,这汉城到底是有多少人同她一样收到了那些匿名信件的。
可显然是、她并不会得到答案,李老端起面前的杯子浅酌了一口清茶,平和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达高峰,必忍其痛;欲予动容,必入其中;欲安思命,必避其凶;欲情难纵,必舍其空;欲心若怡,必展其宏;欲想成功,必有其梦;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顾言浅笑着在心中将这段话默念出来,好一句有引申意义的话语。
“只怕有人张冠李戴,”她从未想过要在站在巅峰鄙夷世界,反倒是总有人将这些莫须有的头衔扣到她头上。
真是闹心的很。
这世上最不缺的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这句话舒宁已经跟她说烂了。
李老像是浅笑中带了些许不屑似的,端起茶杯在手中缓缓转悠着,良久之后才浅浅答到;“但愿是有人张冠李戴。”
这句重复的话语,倒是惹的顾言一阵轻蹙,果然、道行深还是道行深,像她这样的晚辈根本就玩不过这个曾经在高层摸爬滚打过的老狐狸,如今两人坐在一起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在言语中想一较高下,而顾言发现、她似乎是吃亏的那一方,手中茶杯的温度缓缓传到她的掌心内,随即手机响起一声微信叮叮声,她低眸看去,随即抬眸、眼底的深沉轻蹙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万分自信与傲然。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要的是结果,若真是有人张冠李戴到我头上来,那也只能说是那人不知好歹,这汉城、是谁的天下还不一定呢!有人不愿让我独善其身,我做个旁观者还是可以的,姿态摇曳在这些明争暗斗中,我只过我自己的生活,当然了、若是有人诚心想拉我下水,这趟水只怕是谁也得不到任何好处。”顾言说着似是累了,端起杯子浅喝了口,而对面的李自清始终将眸光投在她身上。
“我在洛杉矶呆了多年,根基尚在,这汉城的水搅混了,我大有地方去,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呢!也是、怪我、没想到全面的就火急火燎的来找李老了,也是李老刚刚那番话将我点拨了,感谢李老,”顾言端起面前的杯子示意李自清。
浅笑嫣然的模样不知有多迷人,她的笑容就像是突然绽放的昙花,让人眼球只跟随她一人,又像是太阳花,耀眼夺目。
“俞思齐那小子不止一次跟我说你玲珑通透,今日才算是真正的领会道,”顾言那番话语让他手狠狠的颤了一下,若顾言真的是将这趟水搅混然后回归洛杉矶,那么这里面最得不偿失的人是谁还不一定,所以、他此刻的心情已经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了,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