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回忆
夜里感觉被挤得有点难受迷迷糊糊醒了,想起身推开抱着我脖子和腰上抱着我的手,推了好几次才发现推不开,便挣扎的动了动,便听耳后程翼的声音道:“怎么啦?天还没亮呢。”我才发现儿子不知什么时候爬到我们床上来睡了,还以特刁钻的姿势挤进我怀里双手抱着我脖子,死死的,我无奈的推了又推,小家伙力气倒不小,程翼小心的帮我把小家伙的手从我脖颈后分开,然后抱着我翻了个身,便离小家伙远远的了,我的脸贴着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心脏在有节奏的跳动着,我不安分的坐起来,透过月光看着他的眼睛格外的亮,我掀开被子帮他盖好,自己爬到被面上,月光下他嘴角弯弯,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我又慢慢隔着被子爬到他身上,下巴磕着他的胸口看着他,手揉揉他的脸又捏捏他的耳朵然后又盖住他的眼睛,他小声笑了起来,伸出手来捉住我的手,想吻我,我突然一翻身挣脱了他坐到床沿边,对他道:“我要去厕所。”然后看见他很囧的脸,暗自好笑,谁知没走两步,就彭的一响,我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的*着,程翼很快打开灯到我旁边半跪着抓着我的胳膊紧张的问我怎么了,我半天才松开抱着头的手,擦着还没溢出眼角的泪道:“卫生间没开我一头撞上去了,门都给我撞开了,疼死我了。”程翼一边帮我揉,一边借着灯光看了看我的额头,嘴里还小声嘀咕道:“本来就笨的很,还不注意的撞脑袋,不知道会不会成笨蛋哎。”我不高兴的踢了他一脚,他不闪也不躲,对着我刚撞的地方吹冷气,一时感觉好多了,然后他把主卫的门打开推我进去,过了会儿出来的时候他居然不在房间,我便自顾自的爬上床盖好被子了,好一会儿他拿了个剥了壳的鸡蛋给我揉额头,还用热水给我敷了一会儿才爬上床来抱着我,这时候小家伙醒了,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叫着:“妈妈、妈妈。”我答应着,看见小家伙萌萌的爬向我,双手抱着我的脖子,小腿还不安分的架到我的腰上,那时我却很清楚的听见程翼凄凉的叹了好多声气,在哀怨又古怪的氛围中睡着了,梦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时网络已经很普遍了,老大奶奶家由于老大的存在所以也早早的安装了电脑并联了网,所以我们经常会在老大奶奶家玩,经常会是老大阳乐教我怎么打游戏,不过不知道是女生的天生的迟钝还是我个人的愚笨经常会在短短几分钟内死了又死惨状个有不同,当然那是我是一直坚信女生这类的东西都不大精通,但只是那时有过这个想法,后来在老大、阳乐的鄙视中继续死了又死,突然某天在和老大“三国杀”对打中十打九赢,就此我在那俩白痴诡异的神情中升级了,被他们仰望着,那个高度上狠狠俯视了他们一下,觉得此生没有比这更爽的事,若干年后我们一群围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家的孩子打游戏打得出神入化时,不禁都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不过由于打游戏的事倒是引发了不少的风波,那时可能是由于学习压力太大,家长逼、老师逼,同学比,被比下去的同学,在一次又一次的月考中没有长进的便开始灰心,女生是不断的迷恋小说,男生是死也不放松的打游戏,班导为此很生气,有一次在班会上要求全班同学收包,要收小说书收小游戏机,同桌的孟颖很激动的一把抱着我的胳膊,好像很期待很兴奋,我狐疑的想:冒似,这丫头上午语文课的时候抱着本张爱玲看的津津有味,难道她不怕被收,还是她很自信老班不会搜她的书包。然后她笑咪咪的对我耳语道:“景秋啊,我可真幸运啊,下课的时候我才不情不愿的把书借给二班的人了,哈哈哈,天助我也。”我黑线,等着老班快要查到第三组时,我座位左前方的齐秦便很紧张很可怜的看着我,用很让人同情的语气小声道:“沈景秋,可不可以把我的游戏机放你那儿?”,我很无语的看着他,快速扫视了老班一眼,冲他点点头道:“没有下一次。”便接过装进书包里,结果就是我很自然的课后随老班和班上几个同学一起去办公室喝茶了,进办公室才发现蒋帅也在,好像也被没收了游戏机,我面无表情的扫过他,看他望见我后差点没掉下的下巴的表情很是想笑,但是现在这个场合我忍住了,走到老班的办公桌旁,第一个被问的是我,只听老班暴怒道:“沈景秋,你还会玩游戏?”我装乖的低着头道:“我不会玩。”头顶不断的有口水喷下,在傍晚夕阳透过的窗缝一缕光线中显的格外的清楚,“那你为什么会有游戏机。”我还是低低的低着头道:“我看同学中男生都喜欢玩着个,想买一个带回家给弟弟玩,明天刚好星期六。”听后来的同学说那时老班的表情很是心疼,但我听着老班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格外的温和,很是受惊,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拿着游戏机安然无事的出办公室的门了,当然是在众位同学的羡慕嫉妒恨中,出了办公室的门我才看见百舸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笑着道:“好演技。”我没答话,为被他看到那一幕的我而暗自懊恼,隔日,我和百舸他们一桌吃午饭,都吃的差不多了,看蒋帅还是不断的在打小游戏,一副我为游戏生为游戏死,要为游戏一辈子食不下饭的样子,一问才知原来一个小关卡打了死了又死还是死的过不去,我便拿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轻松过关了,在柳翔吃惊、蒋帅石化的表情中我鄙视的看着蒋帅饭盒里的饭,然后很不耐烦的说:“五分钟之内给我把饭吃完。”然后看见蒋帅惊愕一秒后执行,突然百舸问:“那天看你和你老班说话时的表情好像不是假的。”我撇撇嘴道:“本来就不假。”然后就搭理他了,只是好多年后大家聚在一起说趣事,蓉蓉居然还记得我那天是的的确确的买了一个游戏机要给弟弟,只是游戏机放宿舍里了,下午老班查的时候,我是因为看齐秦的游戏机也是新的才帮他的忙,至于跟老师说的那些话,只是移花接木而已,虽说有些真假,但那些话确实也不算假,后来百舸蒋帅他们对我说其实他们现在回想起来,竟是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那时我想说却没说的话是:其实谁又真正了解过谁呢?或者说那时谁会知道什么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