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高跟鞋的声音从季乔身后的卫生间由远及近。
透过镜子季乔看向身后的人,忙转过身去低低的喊了声,“蓁蓁!”
叶蓁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走到季乔身边,将包放在洗手台旁洗手,“别,咱们似乎还没这么熟悉吧!”
季乔垂下眸子道,“我以为我们还是好朋友。”
叶蓁刚好洗完手,甩了下手上的水珠看向季乔,一声冷笑:“呵,我们这样的人怎么敢高攀你季大小姐,怎么敢跟您做朋友呢。您一个不高兴坐上飞机嗖的一下就消失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我们跟个傻子一样,把我们大家耍的团团转,您这样肆意飞上天的朋友我们这些地上爬的可不敢高攀啊!”
季乔看着叶蓁一脸的嘲弄,知道她是在记恨当年她无故就消失的事情。
“对不起,蓁蓁,当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消失的。”
叶蓁本就身形高挑,再加上她今天穿的高跟鞋比季乔的还要高,所以就形成了一副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样子。
“不是故意?那么季大小姐就说说是怎么个不是故意法。”
季乔一下脸色煞白,那是她这六年的噩梦,她想都不敢去想,现在叫她怎么轻易说出口。
叶蓁不屑笑道:“怎么演不下去了,不编了?既然编不下去了,那我就不陪季大小姐你在这玩了,先走了!”
说完便拿着自己的包包扭头就走,只留下季乔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季乔在洗手台旁站了好一会,直到脸上的水迹都干了,这才整理了一下头发准备回去。
刚从洗手间出来,季乔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紧接着有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飘进鼻子,这个胸膛是那么的熟悉,即使混合着酒精味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的熟悉。
来人顺势将季乔抵到洗手间外的墙上,他两手撑墙将她禁锢在怀中,一双黑眸除了有一丝迷离之外满是怒火,“原来你还知道回来!”
他这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恨意浓浓。
季乔心中一惊,他似乎是喝醉了!可是心中依旧不解,他现在这是在兴师问罪?可是凭什么,就因为当年是她提出的分手,所以他觉得自尊心受创了?
006 她又想这么不告而别,休想!
“你放开我!”季乔被韩以安禁锢在墙与他怀之间十分的不舒服。
谁知那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的笑出声来,两手改为抓住季乔的肩膀,眼中迸射出浓烈的恨意,“放开你,休想!”
如果不是因为他眼中明显的憎恶,季乔一瞬间以为这是一句誓言。
可是他这话说的那么的理所当然,就好像她就该是他的附属品一样的语气一下子就把季乔给惹火了。
他凭什么说的这么理所应当,他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现在凭什么干扰她的生活。
季乔心中怒意翻滚,两只手并用的推搡着禁锢她的男人,她反抗,他更加加大力道,甚至手脚并用的将她紧紧地抵在墙上。
“当年为什么要消失的杳无音讯?”韩以安咬着牙问到,见她低着头一手钳住季乔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为什么消失的杳无音讯?六年前的事情实在太惨烈,那是她这六年来的梦魇,是她不愿揭起的伤疤,所以她没有办法回答他。
“你不回答,我可以不问以前,那么现在呢?回来这里的原因?”韩以安的气势突然就软了下来,语气中都有了微不可见的恳求。
她为什么回来?与其说是付沉让她回来寻找答案,倒不如说回海城是她心中的呐喊。可就算她真的是因为他才回来的,又有什么用,他现在不都已经有了妻女吗?更何况现在的她还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怎么配得起优秀的他。
见季乔沉默,韩以安眼中的希冀逐渐破碎,猛地便放开了季乔,看着季乔的眼神冰凉如水,让她心中没来由的一痛。
随即韩以安便转身走开,季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顺着墙滑坐在了地上。
心里突然就十分的难过委屈,把脸埋在双腿间,双手抱着膝盖小声的抽泣。
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了,好像是自从六年前那件事情之后,无论再委屈她都没有哭过,都是咬牙挺了过来。
今晚却是想要把自己心里积攒了六年的痛苦难过通通都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