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到了这种情况,他还能忍,那他就是个和尚。不,就算是和尚,今日也要破戒了。
方易白连着那被子,狠狠地搂住叶清峦的腰,一手紧紧地叩着叶清峦的后脑,将他打横抱起,两步到了床边。
“清峦,清峦,我想了你好久,爱了你好久。”方易白终于舍得稍微抬头,他抬起眼,要把眼前人的这副模样印到心里。
面上桃花,眼里星河,眉眼深处全是对自己的ke望。
方易白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片星河里。
叶清峦已经要被内心的火折磨得头痛欲裂,他忍无可忍地,抬臂环住了方易白的脖颈。
“方先生……”他眼角含着泪花,颤巍巍地低唤一声,又一次主动把唇凑了上去。
这次得到的回应是比刚刚更猛烈百倍的深吻,叶清峦深陷在这样的缠绵中,大脑放空成一片白昼,有绵软放肆的云朵在那上面随风起伏,一会儿把自己挤压成一团皱巴巴的棉花,一会儿把自己伸展成疯狂的浪花。
浪呀浪。
他哪里还顾得上那尾巴,哪里还顾得上方先生会不会看见。就算看见又怎样,反正方先生不会介意的。叶清峦模模糊糊地、自暴自弃地想。
就在这激烈的不可描述的动作中,叶清峦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硌着的那团坚韧的、相较于皮肤稍显粗糙的触感,不知不觉消失了。
金灿灿的尾羽被裹进被子里,它来回窜动着涌动着,被即将达到高点却又无从释放的感觉磨得疯狂至极,恨不能放出一把火来。
可是就在这当儿,一股宁静温柔的气息顺着叶清峦的身体涌流下来,神奇地如同一种信号般,抚平了它。
它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号。颠鸾倒凤,雨露之欢,这个时候,它不该去打扰它的主人,它为它的主人造成了困扰。
于是,倏然一阵灿灿金光闪,尾羽悄然地消逝了。
方易白在拨开叶清峦衣服的前一刻,眼中偶然闪过那道金光,他讶然迷惑,后又释然一笑,痴迷而又沉醉地看着叶清峦此时不可描述的神态。
*
叶清峦连续五天没有出卧室门。
准确地说,是在方易白在家的时候没有出门。
他躲在里间的洗漱室里,猛地一下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啦哗啦的水声就像是一道屏障,把方易白的声音隔绝在外。
现在好了。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如同一场疯狂而羞耻的梦,让他把一切脸面都丢尽了,他现在仿佛是一条光溜溜的丑丑的小老鼠,在方易白面前自惭形秽。
叶清峦越想越羞愤气恼,他捧起一把水花扑到脸上。
可是神奇的,那天出现的种种怪异症状也都消失不见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日之所以会那么情难自已,是因为他感受到的方易白的气息太过浓烈,不单如此,他的各种感官都似乎到了一个极臻敏锐的境地。
他清楚地听到方易白的声音,他的呼吸声都犹如在自己耳边,带着扑面而来的难耐的气息。
可是现在,这种感觉不复存在了。
叶清峦绷起脸,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捉弄了一般,他莫名地侧过头,盯着自己的身后。
他的尾巴正老老实实地垂在后面,再不见那天摇曳生姿翩跹张狂的模样。
事实上,叶清峦发现,他突然能够控制他的尾巴了。
他彼时蹲在地上,拿毛巾擦干手,轻轻地抚上尾梢上一闪一闪的绒毛。
那绒毛如同见风闪避,往后一躲,然后随着叶清峦前伸的手,俶然化为一团飘袅的光晕,点点荡荡地融在空间里消失不见。
就像多米诺骨牌的效应,这片绒毛闪身躲避的瞬间,整片尾羽都随之一抖,溶溶泄泄地消失了。
叶清峦嘴角不禁挂上好奇好玩的微笑。他心念一转,屁股上窜过一点骚动,呼啦啦一下,华美耀目的尾羽又尽数张开,在他身后垂首待命一般,服服帖帖地躺在那里。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正想要再试探几次,却突然听到卧室的门被人敲响。
“清峦,你还是不肯见我么。”门外方易白的声音显得很是落寞无奈。他这几天被那小家伙折磨得茶饭不思,几次恨不能硬闯进门中,啃咬着叶清峦的肩膀讨要一个说法。
他总感觉自己被人一夜qing了。
可偏偏那个一夜qing的对象又是这么的可怜,这么的可爱,这么的,叫他生不起气来。